圓清看見老僧擰著眉頭,尼姑妹妹圓淨反應倒挺快,趕忙拉回話:“剛才我們順著園路七拐八拐進了一個院子,可是現在沒有院子沒有湧路,哪能辨出方向啊?”
老僧聽完突然醒悟,此刻事情已經暴露,自己單獨抓住孫雲打開密境的可能性完全失去,因此莫不如把大夥都帶到古井的旁邊,這樣也許有機會趁亂開啟密境,無非是慧光和僧稠等人都在場,反正這些人的功力不會高到哪去,而自己的目的是進入密境,即便他們跟進去,對威脅並不大,甚至還能靠吞噬這些人的魂魄來助長魔靈的力量,更可促進自己複活。想到這他咳嗽一聲,說道:“圓清、圓淨,不要緊張,剛才你們看見的有可能是個幻影,隻有那口井才真是存在,再好好回憶一下走過的步履,找到古井就能找到你們師祖和那個孩子。”
圓淨看來要聰明一些,說道:“我懂了,是不是師祖和那個小妹妹,掉到枯井裏了?”
老僧麵無表情道:“不好說,隻有找到古井才能知道,你們摒棄雜念好好找就是了。”
哦,倆尼姑答應一聲,開始尋找方位。她們向裏走著,看樣子很順利,因為正對著靈台大院的位是個景觀路口,兩個女孩驚訝的發覺正是宅院的入口,於是她倆一邊校核一邊順著這條湧路繼續往景觀園裏行走,每走一個灣,倆人都驚叫道與她們剛才的路徑完全一致,直到來到一個半掩映在幾株高大的灌木叢下的一段矮牆的月亮門前。倆人停下來相了一會兒麵,圓清道:“師叔祖,應該就是前邊不遠了,我們跟到一個和這個月亮門一樣的院門口,師祖就讓我去喊您,所以水井在院子裏的具體位置,我們也沒看見。”
眾人看她倆的表現,更加懷疑她們剛才是不是被某種假象所迷惑,要麼就是她們自己的心裏作用,否則宅院的格局不會和花園的布局如此的相近。或許女尼和小女孩,甚至包括那個老頭沒準就在花園裏的某處呢,眾人舉著火把議論紛紛都想著早早進去看個究竟。
老僧也發覺弟子們的描述有很大的漏洞,因此臉色顯得鐵青,一言不發。慧光說道:“諸位,我看這二位小道友,未必說的不是實情,大家稍安勿躁,到裏邊看看再說。”說完與僧稠當先走過月亮門。進到裏邊,眼前的位置正好在河堤與街路中間的景觀帶,這裏有幾叢灌木,一個涼亭,剩下的都是的草坪,園路通到涼亭之後分叉,兩邊是連廊,往南上去是河堤。
眾人來到涼亭,涼亭的麵積容不下這麼多人,於是大夥便順著湧路來到河堤之上。河堤寬闊陡峭,下邊就是寬寬的洛河,水流湍急,夜色之中,靜謐洶湧。好多人議論道,是不是那幾個人順著湧路來到落水岸邊,不小心掉水裏了。也有人甚至擔心如果落水了水流很急怕是連屍體都不好找。還有人說,及時打撈的話也許可以,因為河邊水草豐富能攔住,雲雲。
鄭冰聽了這些議論心裏更加恐慌,看著河水問孫雲道:“大雲,萍萍不會真有事吧?”
孫雲和別人想法不同,根據以往的經曆,每次月圓之夜或塑望之夜,正是某種異境結界鬆動的時刻,尤其剛才大夥提到了鄧禹古井,以及剛才小尼姑遇見的憑空出現又神秘消失的院落,幾乎可以肯定此處又出現了一處密境,而女尼和小萍萍多半是被帶入進去。那個老頭也許真是駱子淵的父親,駱宅就是密境的入口。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子淵師兄的父親會突然出現,為什麼要把萍萍和女尼帶入駱俯,為什麼這麼巧萍萍和女尼能不期而遇,隻有解開這些疑問,才能確定萍萍是否安全。不過,孫雲相信子淵的為人,那麼他的父親就一定不會差到哪,何況子淵師叔有洛族神祇後裔的血脈,老人一定也差不多,因此如果萍萍在他身邊,至少不會有危險,於是孫雲說道:“放心,我覺得萍萍肯定不會落水。”
這時王先看著月光下東逝的河水,不知那根神經搭錯了,突然感慨道:“要是人的歸宿能永遠以水為伴,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孫雲聽了頓時一皺眉,這個王先又發神經了。自從去年王紅離開學校,王先便常常一副魂不守舍、萬念俱灰的樣子,夥伴們沒吵勸他、說他、甚至罵他,不過他一點沒轉好。直到今年開學一忙,這股勁頭才算壓製住。
今天突然出了萍萍丟失的事情,王先表現的也異常踴躍,大夥還以為王先是為了鄭冰的原因。鄭冰比王紅相比除了武功弱點,但更漂亮,更多才多藝,是學校的校花魁首,更讓男生著迷。雖然王先無論家族背景、樣貌、才華在班級中不是最出類拔萃的,但鄭冰因為父親尷尬身份的原因,她在班級中沒在士大夫家庭的圈子、也沒在皇親國戚的圈子,更沒在拓拔貴族的圈子,恰恰孫雲師兄弟同時入學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小圈子,機緣巧合鄭冰被容納進來,所以王先與鄭冰接觸的機會,要高於班級中那些天才少年或貴族子嗣,由此王先與鄭冰好起來的可能性就很大程度的存在。而且大夥也有意無意的促成這個機會,鄭冰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也經常在圖書館自習的時候坐在王先的身邊,這樣一下子形成一種平衡,省得酈影總怕鄭冰過多接觸李辰,田儷總怕鄭冰過多接觸孫雲,影響之前形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