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之上,河伯似乎歎了一口氣,道:“宓妃,沒想到你對這個孩子如此珍愛,倒是難得了,不過你我都是金仙,即便我們不能治愈孩子,你沒找哪位上神幫忙看看麼?”
宓妃道:“看過了,連我的師尊娘娘也沒看好,不過她說,神魔大戰之後,好多先天的法寶丟失,其實是投胎轉世了,小芙怕是其中之一,甚至可能是某種最強大的至寶,所以才導致小芙魂魄不健全,也許經過多少輪回之後,才能渡劫圓滿複原。”
河伯點點頭,想起什麼,又問道:“上古神器轉世,我倒是也耳聞過,娘娘說原因了麼?”
宓妃道:“師尊娘娘隻說天機不可泄露,我猜雖然她不知情,但可能推算出來了。”
河伯聽了再次看向孫雲這邊,突然,又想起什麼道:“哎呀,我知道了!”
宓妃一愣道:“你知道什麼?”
河伯道:“我知道法碟是怎麼回事了。前幾天我沒事兒外出閑遊,回來的時候才看見北麵王屋山密境誇氏老二的來信,說是他兄長來訪約我一同喝酒。神魔大戰時,我與他們兄弟並肩作戰處的可以,便趕去看望,正趕上他們哥倆與一個魔靈爭鬥,好像就是為了這幾個人族的孩子。開始誇氏兄弟很狼狽,我念在我們同是妖族後裔,本想出麵幫忙,不過魔靈的境界竟然也在太乙金仙境,非我力戰可勝,我正想辦法,恰好他們的父親大力神元神分來滅了魔靈。我因為沒幫上忙,加上誇氏老大急著離開,所以也就沒露麵,不過這幾個孩子我倒是有印象。我記得魔靈想帶走他們,準備要複活魔界的什麼人,如果按此推想,今天的法碟就是魔靈借助某位大羅金仙級別的內應施做的,我們這些下神不具備分辨能力,隻能盲從,所以才引發了今日水患。大河水患幾乎年年都有,也沒人在意,最後都不了了之。”
宓妃道:“如果這樣,那就請你念在你我夫妻一場,趕快解救孩子們吧。”
河伯道:“好吧,其實莫說這裏有我們的孩子,單單誇氏兄弟已經出麵幫助過他們,那我們也不該落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簍子絕對不能從我們的管轄地界出現。來,待我收了洪水,這幾個孩子自然得救,不過我的法力有限,而且這又是人界的邊緣,無法施展時光逆流的法術,這些死去的人,怕是救不回來了。”
宓妃悲傷道:“人死不能複生,我們能做多少是多少吧。”
河伯點頭,升起雲頭,顯出真身,露出一條琉璃色斑斕光華的魚尾,接著他手掐指訣,口中念念有詞,頓時已經凝滯的河水,就像逆流回放一樣,退回到了河麵中。
稠與光等人在大難來臨的緊急關頭,隻能閉氣凝神,硬著頭皮扛著這一劫。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突然感覺洪水猛獸不知被施了什麼法術,戛然而止,並瞬間退潮,片刻的功夫落下祭壇跳台無影無蹤,若不是滿地狼藉,死屍遍野,大家甚至懷疑什麼都沒發生過。
光喊道:“快救人!”說完率先幾個縱身回到祭壇廣場,稠和一些會武功的人,以及一些膽子大的武士都折返回來開始救助橫七豎八的屍體,別說,因為河水來去迅猛,真有好多人生還。大家正忙亂,稠突然喊道:“不好!祭壇和祭塔沒了!”
光幾乎同時發現,也說道:“壞了,慶和孩子們也都不見!”怎麼可能,大夥不敢相信,若是僅僅活人沒了不奇怪,可是那麼大的祭壇和祭塔構築物,同時被洪水卷走不現實啊,眾人開始在原位置以及就近急急忙忙的尋找起來。
洪水一退,周圍露出光明,孫雲極度高興,第一時間就想離開祭塔與稠等人彙合,可是依然無法離開祭塔,再看法慶還在祭壇上閉目打坐悄無聲息。他無奈轉頭看看小冰等人,卻發現大概閉氣太久的關係,她們依然昏迷不醒,看來隻能等待父親等人解救自己了。
可是光和稠來到祭壇之後的一席話徹底讓孫雲絕望,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甚至連祭塔都看不見。可是孫雲明明看見這些人就在自己的身前身後來來回回的轉悠,就是無視自己的存在。難道此刻真是兩個空間了?而現在隻不過是殘影的重疊?
等等,稠等人看不見,河伯和宓妃應該能啊,他們人呢?孫雲舉目向空中遙望,還好雲頭之上,除了主簿已走,這倆人隱了身形還在,不過和稠等人一樣,倆人也正在焦頭爛額。
隻聽宓妃道:“馮夷,這到底怎麼回事?孩子們呢?為什麼明明能看見,卻摸不到?”
河伯凝視了一會兒道:“我懂了,你看那個坐在法壇上閉目念咒的人,原因在他身上,他大概被魔靈控製,正在施展什麼法術,我猜應該是瞬移一類的,以及後續還有複活之類的,這正是他們的目的,我們所看見的不過是遙感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