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苗文寵義憤填膺,孫雲這會兒也是心裏突突突的亂顫。剛才的情形簡直太難以忘懷,梁話不管怎麼說也是久經沙場的戰將,可是麵對大個子的拳頭竟然躲都不知道。大個子手掌要比普通人大著許多,即便包著繃帶砸到腦袋上也可想而知,而且還是持續不斷的砸了至少十幾下。人難道真的如此脆弱麼?真的如此不堪一擊?相反的,為什麼得勢的人不會有同情心呢?為什麼明知道鐵拳之下對方會不堪重負,卻不能及時收手呢?難道這就是人性?當然,也許不這麼做,對手反過勁兒來勝負便可能扭轉,但往死裏打的場麵實在難以入目。
相比之下,還是劍擊比賽要文明的多,盡管它也是來源於決鬥,來源於你死我活的一擊,不過這裏邊的死傷多是偶然的一瞬間,要麼是失誤或者誤傷,所以至少沒那麼恐怖,沒那麼血腥,看來自己以後絕對不能參與拳腳類的比賽,因為自己心髒負荷沒有那麼強大,承受不了那麼多的壓迫,也就意味著自己不適合這項比賽,否則姑息與絕望難以麵對。
這時,沒想到梁話竟然挺堅強,見苗文寵要比賽,他伸手拉住。苗文寵想撤回手,梁話順勢跟著晃晃悠悠站起身,這回苗文寵不敢大意,忙扶住梁話道:“老梁,你怎麼樣?”
梁話沒有相像的那麼不結實,或者說剛才的遲鈍已經過去,已恢複了正常,他道:“我沒事,剛才隻是被這幾拳暫時打眩暈,我剛才調息試了試,沒有硬傷。”
沒有硬傷麼?苗文寵有點不敢相信,若是這些拳打在內髒上,尤其加上內力,整個人就廢了,不死帶傷,外加口吐鮮血,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難道大個子的拳頭看著威猛,僅僅是皮外傷害?不過,苗文寵顧不得想這些,道:“老梁,你先下去休息,我替你,我就不相信,他能在我身上撿到便宜。”
沒想到梁話攔住道:“老苗,不必了,我輸的不冤,我絕不是被僥幸偷襲得手,而是真是實力的差距,這個大個子出拳的速度太快太重,而且他們外國的路數與我們截然不同,我處處受製於人,根本發揮不出來,所以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除非煉氣化神以上的境界,用內力才能克製住他,我們下去吧。”
苗文寵不答應道:“不行,我一定要找回場子,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這時裁判阻攔道:“鬧!鬧!鬧!現在已經到中午,要比賽,下午再來,有的是時間。”
鬧?!鬧什麼鬧?苗文寵還是沒聽懂?不過沒等他反駁,裁判硬拉著貝比走下後台。然後是小廝們開始清理台麵,一通灑水和揚塵,弄得他倆不得已隻好退下來回到同伴的跟前,人群見沒有熱鬧可看了隨之而散,有人還用各種眼光看著梁話,也有人說著各種各樣的話。
梁話不管怎麼說敗的體無完膚,因此滿臉通紅無話可說。蕭讚關切道:“老梁,你怎麼樣?”
梁話羞愧道:“技不如人,今天這個跟頭栽大了,讓大哥臉上無光,我實在是-----”
蕭讚道:“無妨,一個遊戲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隻要賢弟沒受傷就好。”
苗文寵道:“不行,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剛才外國大個子明明已經擊中了老梁的腦袋,然後趁著老梁略微遲緩的空當連著十幾拳拳拳打在要害上,這分明是往死裏整,此仇不報非君子,再說我們身居異國,名聲也很重要,若擂台被打倒的消失傳出去,臉麵何存,下午我一定要登台,找找場子。”是啊,外國人也太狠毒了,孫雲的同門們也跟著附和。
梁話道:“老苗,聽我說,我們決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差著不是一丁半點,依我看大個子的武功雖然與中原不同,但至少在四重以上的境界,不是我們普通人可以匹敵。再說,擂台賽擂台賽,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人家抓住戰機猛攻無可厚非,而且裁判阻攔的也算及時,隻不過大個子出拳的速度太快了,令人窒息。好在我的腦袋還算結實,我除了當時一陣眩暈外,現在沒怎麼樣,找場子的事情,還要從長計議,觀察觀察再說。”
沒想到梁話挨了一頓打,腦子突然的靈光了,說了這麼多理智的話。蕭讚道:“老梁說的沒錯,老苗你可不能輕易出場,要是都敗了,咱們更沒臉了,放心,我與子攸他們關係不錯,通過他可以找找洛陽的高手替我們出頭。哦,對了,孫雲同學也能認識這些人,回頭孫雲同學有機會也和武林同道說一說,請高手們出手,別讓外國人長久的囂張。”
孫雲是元子攸義弟的事情,圈子裏好多人已經知道,所以把他和元子攸一起提及很自然。孫雲道:“好的,梁大哥、苗大哥,這事兒有機會我也會盡力的。”孫雲其實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麵子,請不動包括少林寺或中嶽寺等的高手,如老一輩的如趙靜通和慧育等人,人家清心寡欲十足的隱士,根本不願意拋頭露麵。而小一輩的如曇洵等人雖然能來,但看樣子他們也不見得是大個子的對手。但是,孫雲有個心眼,最近全國各地包括南梁的武林高手都湧入洛陽城,說不定就會有哪門哪派的看不慣外國人趾高氣揚,自有人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