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少年將食物收了，沒再給楚湘黎，之後從包裹裏取出一套衣裳。
“換了。”
楚湘黎接過，這是一整套服飾，裏襯是素白色，外套是碧綠色的，領口和袖口繡有花紋，她最討厭綠色的衣裳了，看起來綠油油的，像是青蟲。
不過她身上的衣服很久沒換，加上淋了雨，黏黏糊糊的，是該換了。
楚湘黎環顧一圈，沒找到可以遮蔽的地方。
於是起身道：“師父，我到外麵去換。”
黑袍少年卻先她一步出了洞穴。
“換好了出來。”
換好衣服，楚湘黎將舊衣裳抱在懷裏，走了出去。
外麵的天氣很涼，烏雲遮住了月色，洞穴不遠處，黑袍少年背對著楚湘黎，幾乎要隱於夜色中。
楚湘黎穩了穩心神，緩步走過去：“師父，我換好了。”
黑袍人沒有回頭：“你還有十天時間。”
“什麼？”
黑袍人轉過身，語氣不冷不淡：“好好修煉，十天後，月滿之日，我帶你去個地方。”
楚湘黎抬頭望月，此時烏雲已經被風吹散，露出了淺淺月牙。
“我會好好修煉，但是師父我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收我為徒？”
“你又為什麼要拜慕容仙為師？”
“我孤苦無依，是神仙姐姐救了我，她說要收我為徒，我便答應了。”
“嗯，正是這個理由，我看你孤苦無依，才收你為徒的。”
“師父你果然早就認識我了，而且還知道我家裏發生了變故……”楚湘黎長歎一口氣，“可惜我卻不了解師父你，師父我以前認識你嗎？”
“有過一麵之緣，小公主你大約是不記得的。”
“那可不一定，師父你把臉上的黑霧弄掉，把臉給我看一看，說不定我就記起來了。”
黑袍人沒有回話，他身上的黑霧在夜色中顯得更濃了。
或許他長得很醜，所以才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總歸現在不是露出麵容的好時機。
楚湘黎忙道：“我也不是很想看，我臉盲，如果隻見過一麵的話大概是記不住的……”
楚湘黎的話還未說完，黑袍人臉上的黑霧漸漸消散，露出他本來的麵容來。
月光清淺，眼前人背對著月色，楚湘黎看不太清他的麵容。但隻是那朦朧的臉，就讓楚湘黎驚歎，此人長得十分驚豔。
她見過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也見過很多美少年，沒有一個人有眼前人這麼好看。
記憶中，也有一個少年可與之媲美，隻可惜那人體弱多病，很小的年紀就病死了。
她記得那人有一雙極美的金瞳，像是夕陽餘暉。
眼前人的瞳孔卻是墨黑色的，深邃靜謐。
“師父，你長得真好看。”
待楚湘黎還要細看，黑袍人卻已經將麵容隱了。
“想起來了嗎？”
“不記得了……師父我臉盲，記不住人臉，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能夠想起來了……”
“昭明。”
“嗯？”
“我的名字，李昭明。”
楚湘黎在腦海中思索一圈，並沒有找到有關的記憶，於是尷尬一笑，立即轉換話題。
“師父你名字真好聽……哦，對了，師父你讓我換衣服，我們是要去哪兒嗎？”
李昭明道：“此時是子時，是一天中靈氣最濃鬱的時候，最適合修煉，你照著白天的方法吐納呼吸，直到晨曦時分。”
楚湘黎聞言照做，她將衣服疊好鋪在地上，就要坐上麵。
李昭明施了個法，將衣服收了，指著不遠處一塊山石：“你那衣服是凡間穢物，不利於修煉，那塊巨石吸收了天地靈氣，你去那兒。”
楚湘黎爬了上去，閉目打坐。
坐了半天卻進不了狀態，腦海中始終是剛才那張令人驚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