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對下人寬容大度的女人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
“來人,送齊女官。”李曉玲接過聖旨,吩咐道。
雲庭見齊女官一走,他隱忍的擦著眼角,“我兒竟要嫁給一個短命鬼。”
“你是瘋了嗎?侮辱當朝國師,這可是要誅連九族的!”李曉玲環視前廳四周,確定宮裏人都走了,他沉下臉嗬斥。
“爹,孩兒方才已經見過國師,這是她送給孩兒的。”李寒知安慰性的捏著雲庭的掌心,將手腕的玉鐲露出來。
“你瞧瞧,知兒與國師兩情相悅,更何況知兒嫁過去還有第一夫人的封號,後院也隻有他一個。多少男子擠破頭想嫁給國師,哪怕是做側室,這等無上的榮耀隻有你唾棄,簡直是婦人之見!”李曉玲氣的吹胡子瞪眼,她恨不得將自己的兒子都嫁過去,她祖上三代都跟著沾光。
“可那國師隻能活到三十歲,你隻考慮你的麵子,一點也不為知兒的幸福考慮一下!”雲庭哭的梨花帶雨,控訴李曉玲的罪行。
“爹,孩兒...心悅國師,哪怕國師隻能活到三十歲,孩兒也心甘情願。”李寒知苦澀的扯著嘴角,身為男子又有多少事情是自己能夠決定的,在家從母出嫁從夫,他這一輩子左右不過是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雲庭見李寒知這副懂事的模樣哭的更傷心。
李曉玲聽著雲庭的哭聲隻覺得腦殼疼,她不耐煩的拂袖離去。
另一邊祝祁回到國師府,女仆奴侍還在清掃著前院。
“女仙大人,奴才是府裏的管家淩詩。”
祝祁看著比自己高兩個腦袋的管家,好有安全感是怎麼回事。
“有勞你了。”祝祁客氣的點點頭。
“大人言重了,府裏的住宅已經清掃幹淨,隻剩前院沒好。大人可以先回主院汀蘭院歇息。”淩詩說著頓了一下,麵露難色。
“怎麼了?”祝祁疑惑道,這房子鬧鬼?
“奴才去軍長府將您的東西都取了回來,隻是有位侍人不知如何安置。”淩詩揣摩著祝祁的神情。
那侍人作為女仙如今唯一的男人,她不知道女仙對他的寵愛,所以暫時將人安置在客房,等女仙回來再做決定。
祝祁腦海裏浮現出那張布滿淚痕的小臉,那晚之後她就沒去見過他了。
“這後院位份是怎麼個排法?”祝祁問道,她記得古代是很在乎位份的。
侍人這名號聽著就像奴侍,橫豎是自己在這個異世第一個認識的人,抬抬位份也沒什麼。
“正夫是您的嫡夫,隻有一位是位份最高的夫郎。正夫下有側夫,側夫下有侍君,侍人排在末尾。”
“那就抬為側夫,住的離我近些,等冊封禮後再行冊禮。”
“是,奴才這就安排莫側夫住進泠鳶閣吧。”淩詩慶幸的擠出笑,幸虧她沒將那位侍人隨便丟在哪個院落。
“行。”祝祁答應著,跟著奴侍去往主院,她可沒忘冊封當天還有個男人,湊在一起隻怕她後院要起火。
三日後,佳敏聖廟。
大典如期舉行,祝祁頭戴冕旒,身穿張牙舞爪的金色麒麟黑袍。
祝祁站在接近兩米的女皇身旁,她頭戴金冠,身穿黑紅金鳳袍,身上散發的帝皇威嚴讓人不敢直視,祝祁小巧的就像她的女兒一樣。
“佳敏女神庇佑,讓天神降生於我朝,帶領我水淼國走向四國巔峰。”水姝掐著香火,虔誠的對著金像跪拜。
祝祁有些別扭,她一個無神論者此刻學著女皇的模樣裝模作樣的上香朝拜。
“寡人乏了,就陪國師到這了。”水姝擺擺手,扶著齊女官的手上了步輦,她像是一夜之間突然變老了,身體虛弱的連大氣都喘不上。
“恭送陛下。”
待女皇一走,原本死氣沉沉的大典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請國師賜福。”聖廟內的主持端著如山高的無事牌,出現在祝祁眼前。
祝祁頓時覺得頭大,她假笑著拿著無事牌貼上額頭,再掛上大臣的脖子。
“國師大人安好。”水絨笑的純良無害,豆豆眼被擠成一條縫,臉上的肥肉更是被拉成大餅臉。
“三皇女安好。”祝祁皮笑肉不笑,雙手行十禮,替三皇女戴上神牌,原本寬厚的神牌在她膿腫的脖子上對比竟然顯得小巧玲瓏。
當朝女皇年事已高,前不久更是得了一場怪病,整日連綿床榻。幸好有三皇女帶來的神醫,女皇才得以痊愈。
這樣母慈子孝的故事下,隱藏著怎麼見不得光的野心呢。
她可是能聞見女皇身上若隱若現的死氣,B-101檢測到女皇身上真正的病因——蠱毒。
“我聽說三皇子與祝家走的一向很近,尤其是祝家庶女,祝涵。”祝祁邪氣的勾著嘴角笑了笑,眼裏晦暗不明的閃著光。
這也能解釋的清,為什麼祝敷雲對她這個十五年沒見過麵的女兒這麼愧疚,隻怕也是為了穩住她這個權力通天的女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