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林少爺,事發當晚,你身在何處啊?”不等林掌櫃表態,林路已經開口發問。
“我,我,我去了滿月樓。”這林公子更慌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混賬東西,又去青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不是我們該去的地方,我們是一分一毫地賺錢,也要一分一毫地花錢,不能大手大腳,你氣死我了。難道你以為往裏麵扔點銀子,那些清倌人就會跟你回家,嫁你為妻嗎?”林掌櫃氣的已經喘不上氣了,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可能當場就要抄家夥。
“為什麼不行?青樓、商人,不都是下三流?門當戶對啊。那方青璿贖身在即,也許她不願嫁人作妾,就隻能找個商人才能為妻。”林公子說的理直氣壯,一副不怕把老爹氣死的模樣。
“那也輪不到你,我問你,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了?可曾碰過她一下?還有,你逛青樓,錢從哪兒來?”
這話一問完,林掌櫃發現兒子的眼光又偷偷看向林路,商人的精明讓他善於察言觀色,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幾歲,臉上的精氣神也散掉大半,腰身也變得佝僂了些。
“兩位大人,小的抱歉,讓兩位大人白跑了。小人下午就去衙門銷案,銀子沒丟,找到了,是小老兒自己糊塗了。”
林掌櫃說著,從懷中提出一個布袋,沉甸甸的,遞到林路手中。
既然當事人已經表態,林路也不說什麼。按規矩,他是可以把林公子直接帶回去,當成盜賊處理的,但是邢捕頭剛剛還說過不能太過原則,所以還是靈活處理為上。
兩人離開布行,林路主動將布袋交給邢捕頭。
“你勘察之術,從何處學的?”邢捕頭問道。
“啊?”林路一愣,沒想到邢捕頭這時候問這個,可是現場的勘察不是人人都會,全國統一的嗎?隻好敷衍道:“這叫勘察之術?不知道啊,我就是找到些疑點,再做一些推斷而已。”
“你可知,如今的捕快隊伍,九成五都是從軍隊負傷後或者年紀大了,退下來的士兵,其中有善於追蹤的斥候、善於治傷的醫師、精通身體結構的屠夫,最多的則是隻有勇武之力的武夫。”
“相傳,在古代,捕快卻不是如此。而是一批身具特殊技能的人擔任。他們用很多匪夷所思的手段在混亂的線索中找到方向,用無可辯駁的事實作為根據,找到案件當中真正的罪犯。”
“所以我懷疑,你就是那些人的後輩,雖然你說你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是你當時衣著怪異,行為說話都與常人差異很大,所以,你應該之前是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那裏沿襲了古代的傳統、保留了古代的技能。”
林路心中嗬嗬一笑,你開心就好,這樣的話,以後也不會因為一些常識性的差異,讓人詫異,這與世隔絕的說法,還真挺合適自己的。
邢捕頭掏出從馬家拿來的紅棍子,從中掰斷,裏麵整整齊齊包著一整條的銀幣,取出一些交給林路,說道:“以後這些錢,自己留下一成,剩下的給我。這錢都是要送到前線,為大軍補充糧餉。”
這時,已經是正午,邢捕頭就宣布林路今日的事已經了結,可以下班回家了,明日照樣去集合。
林路挺滿意,上班第一天,提前完成任務下班,還有額外收入,這份工作還真是不錯。
拿著銀幣看了一眼,是銀子澆築而成,圖案花紋比較簡單,正麵有四個大字“馬氏商行”,背麵則標注了重量。
這是商行私鑄的錢幣,看來這世界對金融業還沒有開始管控。隻是這“馬氏商行”和馬家,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瓜葛?商人地位低,按道理馬家是書香門第,本應該不屑於從商,可是馬家明顯基業不小,應有來財之道。
收起銀幣,林路不想這麼早就回家。
脫下捕快製服收好,趁現在有時間,可以去解決一個心心念念的問題,那就是火磷粉。隨便找了個酒樓吃了碗麵當中午飯,順便打聽了一下,得知像火磷粉這類和修行有關的物品,在華興城內都集中在西城區,那裏有幾家商鋪應該有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