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性甲殼,半人高的巨大身軀,韌性極高,擁有優秀的隱身能力,即使在死亡之後,軀殼都處於半透明狀態,這真是完美的造物,嗬嗬……如果這種怪物被人掌控的話,衛宮切嗣算什麼魔術師殺手,這才是……”
撫摸著那逐漸冰冷的甲殼,遠阪時臣內心一片冰冷,如果真的有人憑借這些詭異的蟲子來殺死他們這些禦主的話,遠阪時臣毫不懷疑,這場聖杯戰爭會在一夜之間結束。
如果是正麵作戰的話,就算是100隻蟲子也不是Archer的對手,但是誰又會那麼蠢?拿如此強大的“使魔”去暗殺從者,直接殺禦主不香嗎?
從古至今,人類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如果非要豁出自己的生命的話,那就是理想和親情。
如果那個人的理想還未完成,他對自己生命的渴求會病態到無以複加的地步,比方說間桐髒硯,時間不夠來實現自己的理念,所以就追求那永恒的生命,在追求永恒生命的途中,間桐髒硯逐漸墮落於曾經自己最鄙視的深淵。
現在遠阪時臣同樣如此,魔術師世家最終的夢想,禦三家的夙願,那步入根源的願望是他內心最深處的幻想,Archer,人類最古之王,同樣也是最強大的英靈,這些給予了這個外表儒雅,但內心已經逐漸步入瘋狂的魔術師最大的自信,和登頂夢想的階梯。
現在,這座鑲著金邊的階梯上出現了一道攔路虎,那就是這些有著半人高,儀態猙獰的蟲子。
就在剛剛,遠阪時臣做過測試,自己的警戒魔術對於這種蟲子來說幾乎毫無作用,他們完全可以最詭異的姿勢躲過自己所設下的防禦,抗性甲殼可以折射部分的魔術感知。
這代表什麼?這代表如果馴養這些蟲子的主人如果想要殺死他,比殺一隻雞還簡單。
這又怎能讓心高氣傲的遠阪時臣不狂怒?
明明他召喚了人類最古之王,擁有了最強的英靈。
明明他已經放棄了一切,哪怕和教會聯合也在所不惜。
哪怕卑躬屈膝,哪怕身死道消,他也要步入那根源的殿堂。
這是他的理想,這是他的希望,這是他的一切。
而他現在,居然完全無法找到克製這種蟲子的方法,對於遠阪時臣來說,這才是讓他最無法接受的,按照原計劃,本來一切的一切都應該在他的掌握之中才是。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是時候了……”
雙瞳逐漸被冰冷所覆蓋,儒雅的紳士此時所散發的陰冷氣息簡直要擇人而噬,但他不知道,在陰暗中,有著一雙更加冰冷的瞳孔正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似乎想要從他的行為中得到莫大的愉悅。
“剩餘的皮膚和甲殼可以用來製作魔術禮裝,如果再加上這些材料,說不定可以製造出同樣擁有隱身能力的禮裝,血液還是新鮮的,這是最好的魔力節點和線路……”
在心中下達了某個決心之後,這位儒雅的紳士再次回到了那種優雅的狀態,這種蟲子本身就是最好的材料,堪比幻想種,一般來說,一個魔術師一輩子也沒有資格去說這種級別的材料,更何況用這種極其稀有的材料來製作魔術禮裝。
…………
“看樣子你的心情很好啊,Archer……”
在短暫的休息後,言峰綺禮疲憊的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才剛打開門,他就看到了一個金閃閃的身影,沒有絲毫禮儀的坐在本屬於他的沙發之上。
“雖然還不知道聖杯是怎樣的寶物,就算他是破銅爛鐵也無所謂了,比起這個我想找到了更加有趣的東西……
不過,你的這副樣子倒也挺讓我在意的,究竟是什麼人能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現在的言峰綺禮可謂是滿身帶傷,胸腹之間纏繞了一堆繃帶,還有小腿處,手腕處,等各個地方都有被包紮的痕跡。
“小傷,不過,你不是曾經嘲笑過這個醜惡的世界上隻有贗品嗎?”
“現在依然如此,但是本王現在想將這場鬧劇看到最後了,本王啊,喜歡傲慢的生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目標卻心懷大誌的人,本王隻要見到他們就能夠感受到那種愉悅,傲慢也分兩種,氣量太小,和願望太大,相比於前者的愚昧,本王更在意的是後者……”
“更何況……沒有什麼比親手碾碎他們理想更加的讓人愉悅的了……嗬嗬嗬……”
“不管怎麼說兩者都是同樣的愚蠢,不是嗎?”
“稀有的愚蠢要比凡俗的聰慧更加的罕見,生而為人,卻懷揣著人類難以完成的悲願,為了自己的理想,哪怕是犧牲人類的身份也在所不惜,這種人的哀傷與悔恨,本王永遠也看不膩……”
似乎是想到了開心的地方,吉爾伽美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卻皺了皺眉頭,百無聊賴地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