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船照著原本的線路行駛著,緣溪看著眼前的李禾,後者看起來竟是充滿了殺意,讓緣溪又恐懼又陌生,緣溪拉了拉李禾的手,李禾卻沒有反應,隻是盯著趙騰麟地屍體注視著。
猴子走到明齊身邊說道:“要不你去勸勸船長?”
明齊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又低下頭沉默了下去。
謝曉梅也向柳妧輕聲說道:“妧姐,我從沒覺得船長這麼可怕過。”
“噓!”柳妧推了推謝曉梅,也不敢說話。
齊魯農則是搖了搖頭回到了機艙當中。
猴子湊到緣溪邊上說道:“要不,你再勸勸船長?”
明齊也推了推緣溪,緣溪隨即上前扶住了李禾的手臂,輕輕的說道:“爺爺,您……”
李禾仿佛沉思著什麼而被驚到了一般,看了看緣溪說道:“溪兒乖,爺爺沒事。”
緣溪接著說道:“可是爺爺看著很有事,看起來很嚇人。”
李禾拍了拍緣溪的手示意緣溪鬆開。
緣溪放下手後,李禾也並沒有說什麼。
李禾沉默了,轉而走向船頭,看著遠處的星空,長歎了一口氣。
緣溪也跟了上去。
李禾再次長歎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溪兒,爺爺是在怪自己,要是爺爺沒有把趙爺爺找來,他就不會死,你知道嗎,你趙爺爺已經過了十幾年閑散日子,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把他叫來領船”,李禾頓了頓接著說道:“爺爺要是能早一點趕到,爺爺要是能變得更強一點,或許結果便不是這樣的,不止今天,還有過去的那一次。”
說著說著,李禾竟是流下了眼淚,像隕石砸向地麵般直擊緣溪的內心,緣溪看到李禾的臉上是無盡的悲痛和悔恨,一時哽咽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拽一拽李禾的手以表安慰。
李禾明白緣溪想做什麼,平複了一下氣息後開口說道:“溪兒乖,爺爺真沒事,爺爺自己在這吹吹海風就好。”
“那爺爺注意身體,早些休息。”緣溪知道此時也不能打擾李禾,說罷招呼著柳妧等人離開,自己也回了船長休息室。
李禾再次望向天空,仿佛看到星星滑落了下來,隨即在黑夜中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麵孔,一位是緣溪的父親,一位是趙騰麟,恍惚間,李禾仿佛覺得兩人在對自己微笑,隨即自己也漸漸笑了起來,突然間,一切都釋懷了一般 。
這天的夜晚十分安靜,貨船上的船員都不曾入眠卻都不在說話,空中的海鳥無聲無息的飛過,海浪湧動的海麵也變得平靜,隻留下貨船行駛時發出的機械運作聲和不斷被撥開的海浪發出的聲音,仿佛這一片大海都在為之哀悼。
突如其來的寧靜像在眾人的胸口都重重的打了一拳,讓人喘不過氣來,直到李禾回到船長休息室時,才感覺四周的空氣又活了過來,遏製的心跳再次活躍地跳動起來,貨船的行駛在沙喀裏多海域地海麵上留下一道道波紋,向著無恙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