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摸了摸下巴。
“除非什麼？”
“除非青鳴山上被人下了陣法，上三千界就有一種廣為流傳的、名為虛瞳的陣法，作用相當於你老家那兒的監控，施法者可以在任意一個位置看到放置虛瞳陣法之處發生的一切。”
“還有這種東西？”連烽訝異道，“可這裏是下三千界，你不是說幻靈界在下三千界都算是個弟中弟來著，上三千界的誰會這麼無聊，專門跑青鳴山放個陣法，還能轉告老八？”
“不僅如此，還能在神不知鬼不覺地告訴老八以後讓他當場失憶呢。”綾九哼哼出聲。
其實綾九心裏有個極其大膽的推測，但她不能告訴連烽。
“真是越來越離譜了。”連烽歎氣。
就在他倆瘋狂交流的陣兒，乜歲定定地站在老八麵前。
那隻用於遮擋他瞎眼的眼罩在先前喝酒時便不知去了何處，“找不到正好。”乜歲嘟囔，然後做出一個令所有人都驚訝的動作——
他將另一隻尚好的眼睛直接用手摳了下來，然後粗暴地塞入了那隻瞎眼的眼眶裏！
原本被連烽發覺略帶誇張的、總是隨意亂動的假眼球被塞入另一個眼眶裏竟變得瞬間生動起來，仿佛原本就存在在那裏似的，在完全貼合的那一瞬，原本渾濁的眼珠立刻清澈起來，直接變成了完全的透明！
說實在的，完全透明的眼珠有些恐怖，隻有瞳孔是淺淺的白色，特定角度下眼球後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但乜歲本就長得一幅活像喪屍片裏走出來的樣子，這副模樣隻是讓他變得更加恐怖罷了。
當乜歲用這隻透明的眼球看向老八時，老八甚至開始顫抖起來。
——倒不是因為嚇的，常常和邪鬼打交道的狼遠沒有這麼膽小。
是乜歲這隻眼裏所飽含的靈力，他正透過這隻眼審視老八身上的一切痕跡。
就在老八覺得自己的底褲可能都要被乜歲透視個一幹二淨以後，乜歲又粗暴地取下那隻眼球，再度塞回另一隻眼眶中，恢複了到處亂扭的樣子。
“老八身上被人下了蠱。”乜歲肯定道。
全場嘩然——
“幻靈界可好久沒有過用蠱的魔修了！”雲豹對著風嵐狐低聲道。
嬌小的狐妖翻了個白眼，“你個呆子，還有個洛朱蟒不是用蠱的好手麼！”
“哦對！洛朱！可洛朱不都快滅絕了嗎，聽元哥說就剩下幾代單傳的一條了！”
叫做元奇的血獒沒好氣道：“我可沒說這話，我是說還剩幾條！怎麼到你小子嘴裏就剩幾代單傳了？！”
風嵐狐笑嘻嘻地推了雲豹一把。
正巧聽了個全的連烽嘴角抽搐，“所以這幾隻妖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總感覺乜歲的手下都不太靠譜的樣子。”
綾九下意識抓起一綹頭發纏在指尖玩弄起來，下意識流露出的少女姿態將連烽看得有些臉紅，裝模做樣地咳了兩聲。
隻聽她道：“我還在幻靈界的時候，洛朱可是大族來著，出了名的巫蠱世家，什麼情蠱、魂蠱、雙生蠱、自爆蠱，花樣可多了！怎麼過了幾萬年就剩幾條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