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年花開(2 / 2)

就像你從來不知道我想見到你一樣,我亦不知道你是否想見到我。總在隔著一層紙猜測,怕你離去,怕你消失,怕我的唐突觸犯了你……

用少年的羞澀,遮遮掩掩的去表達一份純情,可是有的時候曲徑並未通幽處,可是有時候曲徑讓你我擦肩。不喜五百次回眸換來的擦肩,隻想能在哪一刻,或在疏梅篩月影之時,或在斜陽草樹春城飛花之時,你我並肩,低低私語。

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卻被無情惱。曾刻意在某天下午放學時的午後,對著擦肩而過的你,輕輕吟誦這句詩。你聽到也罷,聽不到也罷,你懂也罷,不懂也罷,隻是在於我,無法再衝破麵前的那一層阻隔,沒有勇氣,更害怕失去。

你總是很隨意的把重要的東西漫不經心的掩藏,不讓我知曉,隻是讓我在朦朧霧中去感覺到你的存在,卻又無法真切體會到在你小小心房內那一隅溫存。

你送過我一個玻璃的瓶子,裏麵有一尾孤單的小魚,在鬱鬱蔥蔥水草間,靜靜佇望,透明的眼睛裏深藏著我少年的憂傷。瓶子很美,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珍藏,在沒人的時候才悄悄的拿出慢慢欣賞慢慢幻想,是化蝶一般華麗的哀傷。隻是不懂,隻是不懂你為何隨意的塞在我的書包裏,不在意我期望的眼神中的綿長的凝望……可是我,傻傻的,想不通你為何不能給我一句話,讓我知道你一直在意我……我買了杯子給你,一個有寓意的音樂杯子,傻傻的笑,一遍遍勾勒你結果杯子時微微翹起的嘴角。最終沒有勇氣,偷偷在上課時塞給了你……

充滿了幻想的我,總在用文字構建自己的虛擬世界,一直以多愁善感自詡。隨手塗下文字,用一貫的憂鬱填補心靈的空缺。偶爾隨意丟下幾篇詩歌或是丟給你幾篇文章,都被你仔細的保存,認真的欣賞。你也曾問過我,是林妹妹大還是寶玉大,我沒心沒肺的回答,廢話,當然是寶玉大了。可是我多麼想說,即使我比你大,你還是可以做我的寶玉哥哥。可是我不會說的,不會,因為我傻傻的想不通你為何不能告訴我……

因為緘默,沒有試圖去了解;因為羞澀,沒有試圖去追尋。外麵的人在推波助瀾,圍觀起哄,圈內的人,卻沒有真正知情。所知道關於對方的一切,都是在別人口中得知;而別人卻又錯誤的以為我們彼此隔閡無法消解的淡漠。

沸沸揚揚的傳言,讓少不更事的我們陷於煩惱幽穀。擔心在這個非常時刻所有的枝節隻會成為彼此的枷鎖,我刻意遠離。搬著座位遠離你,可是還是舍不得丟下你,還是坐在你後麵較近的可以看到你的地方。怎麼能允許你消失在我的視野裏……無意之中折磨著我也不小心傷害了你。少年驕傲的倔強,不肯低頭。從此形同路人。兩個人各自牽著繩子的一端,誰也不肯先鬆手,拽的越緊,傷的越深。

褪去我的偽裝,克製不住還是主動向你道歉,看著陽光下你的側臉,少年的眼睛深深濕潤,隻是不曾有人發現。終於去的你的諒解,一如既往的,我們還是一起為了夢想而奮鬥……

蔑視老師,蔑視作業,蔑視考試,都是那樣不羈,一起在黑暗的求學年代肆意揮霍自己的才智。可以為了一題的求解不再聽課,可以為了提升自我而與老師作對;刻意做盡可能多的壞事表達自己的不滿,也可以絕對的目無尊長。互相幫助,即使那並不純粹,我還是在心裏偷偷的快樂,因為能夠獨享你的一隅精神家園,偷偷的買英語語法書,裝作若無其事一樣的把它夾在你的其他輔導書中還給你,會心的相視而笑……

我不得不去異地求學,你讓我好好珍重,我多麼希望我們能一起同去考試,同去在另外一片藍天下奮鬥,可是事與願違,不遂人願,還是悄悄的別離,甚至,來不及說再見……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作別西天的雲彩……

遠在異地,黃昏獨處時,想起曾經的堇色流年,不禁潸然落淚;夜深人靜時,對著書本發呆,想起你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寒鴉千萬點,流水繞孤村。

也許我們各自的生活是兩條射線,永遠不會在一起,即使偶爾相遇也隻會很快分離,但是上帝如此仁慈,讓我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軌跡相交,讓彼此能夠有些許的溫暖,減輕內在外在的靈魂的孤寂……

悲傷於你的悲傷,感動於你的感動。執著的在幻想中追尋著你,隻因為那突然的別離……

因為曾經擁有過你,因為曾經喜歡你,因為曾經錯過你,因為年少錯過因為值得珍惜。

怕別離,怕忘記,又怕記起。別離的是酸楚,忘記的是憂戚,記起的是惋惜。

如果這個世界消失,我希望還能再看到你。看到你好好的笑,看到你幸福的生活,用熟悉溫暖的笑帶回我們的曾經……

曾經的曾經,我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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