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下行,便是一個山穀,穀中十幾幢樓房,掩映在綠水青山中。
喬亞非仔細記下路線,抬頭時,又敏銳地發現隱蔽在從林中的高炮。
難道這是他們的總部?
喬亞非略有些疑惑。
兩人隨著桑路穿過數幢樓房,被他引入一個6層的別墅大廳裏。
“兩位請在這裏稍等!”桑路說完,自己先行離開。
大廳陳設古樸簡單,一溜黑皮沙發,黑桃木酒櫃,50英寸等離子彩電,如此而已。
喬亞非沒發現什麼機關,把頭扭向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
窗外董棕林立,古榕鬱鬱蔥蔥,流水小橋,百花爭放。如果不是一隊隊巡邏的衛兵不時走過,真的是一派世外桃園景象,
很久,桑路帶一位身穿緬軍軍裝的男子走來。
浩子輕聲說,“那位就是霧亦參謀長!”
兩人同時站起來,望向門口。
霧亦身材瘦高,同當時人一樣,麵色黝黑,笑起來露出黃白的牙齒,“歡迎光臨!”他熱情地擁抱了一下浩子,然後走到喬亞非麵前,“久仰喬董事長威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人物。”
“參謀長過獎了!”喬亞非唇角得意地一勾,“我一直非常仰慕參謀長這種精彩人生,早就想拜訪參謀長,隻是家父病重,還需要支撐家族產業的空架子,與參謀長失之交臂三年,真是慚愧!”
的確,喬亞非在Y國時,差一點就和撣東軍接上頭,隻因喬知之突然病倒,才不得已回國。
霧亦略記得當初的情形,於是親熱地拉他上樓。“哈哈,喬董事長,你做正經大生意,我們這些人怎麼能和你比呢!”
三樓是個封閉包廂,霧亦屏退隨從,引二人坐在談判桌邊,就貨物價格、轉運方式進行具體磋商。
需要交待地是,緬國存在許多這樣的地方武裝勢力,他們為了生存,靠開賭場、種罌粟來謀取暴利。在與中國幾千公裏邊境線上,賭場林立,甚至有的僅僅距離中國邊境線8米,它們都是為吸收中國資金而設立,並由當地武裝勢力管理、保護。平均一年內,就有數十億人民幣不知通過何種渠道流進了這些賭場、毒販手中,中國國有資產和社會治安受到極大影響。
這是種有去無來的境外交易,喬亞非並不想多購貨物,畢竟,訂得貨物越多,國家損失地也就越大。
霧亦的臉色漸漸陰沉,殘暴的雙目上漸漸結起一層寒冰,他冷冷地盯著喬亞非,“喬董事長,你可別開玩笑,你的公司市值目前已經達到了70個億,區區二三個億的零頭你還放在眼裏?”
喬亞非苦笑,“參謀長,股市的市值並不能說明什麼,何況我也是有案底的人,在B城,行動受警方掣肘,這麼大的貨量,實在是積壓資金,你這不是逼我到S城和浩兄弟搶地盤嗎!”
浩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跟著拱火,“喬哥,你就別謙虛了,中國地大了,難道就我的S城能獨銷這些貨?”
“那倒不是!隻是目前我的銷售網還沒建起來,需要時間!”喬亞非快速分析了一下眼前局勢,點燃一隻煙,“霧亦參謀長,當時我來B城,已經有言在先,我們遵守商業承諾,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何必急於一時呢!”
“哈哈!”霧亦獰笑,“喬三,這可是在緬國,你還真是做正經商人做慣了,忘了行業規矩!”說完,雙手一拍,門應聲被人撞開,湧進數名手持衝鋒槍的士兵,對準喬亞非。
浩子嘴角輕輕揚起,眼角閃過一絲不被人覺察地寒光。
喬亞非並不意外,神色涼涼地向椅子上一靠,“參謀長,你這陣勢搞得真是不小!”
“喬三,還不是被你逼的!”對於他的鎮定自若,霧亦暗自佩服,皮笑肉不笑地說,“如果你仍一意孤行,就等著你老子娘替你收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