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電閃雷鳴,暴雨嘩嘩,天像被劃開了口子,狂風卷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的往玻璃窗上抽。
“劈裏啪啦!”
已經一周沒有收到信了,聽著雨聲,舒喬越來越精神,因為他要時刻提防著有沒有哪漏雨!
住在這破房子裏頭,他是頭一次遇見這麼大的雨,總覺得臉上濕濕的很不舒服,而且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就像披著雨衣躺在外麵似的。
“啊啊啊!太吵了,我受不了!”,過了一小時後,他終於爆發了,撐著傘走到樓下去,他打算在沙發上湊合一宿。
可剛走到二樓,卻聽見鬱知的房裏傳來不小的動靜,雖然賴沐不止一次告訴他,“不要靠近鬱知的房間,否則你會不幸!”
可人就是這樣,你不讓我幹,好,我就非要看看到底為啥不讓幹了,他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前,慢慢的將耳朵貼上去。
“我說了,我隻是個送信的,別的事我不會做!”
是鬱知!他在和誰說話?舒喬壯著膽,趁他們說話大聲悄悄擰動門把手。
“哢噠!”,隨著他一用力,裏麵頓時安靜下來,他腿一軟急忙又將門關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走下樓去,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
可剛到拐角處,“你好像忘了什麼規定,這個月工資扣一千。”,鬱知在他身後幽幽開口道。
“什麼?!你周扒皮啊!一千?你還不如直接說月收入七千呢!”,舒喬儼然已經忘記了賴沐的警告,轉過身來麵對麵和老板正麵剛。
“提議不錯,明天通知一下其他員工,你,月收入變為七千!”,鬱知點頭稱讚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舒喬在心裏默念著這句話,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嘿嘿,老板~,你看我這人生地不熟的,來這幹活多不容易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犯了!昂?好不好?”
他做出對天發誓的模樣,這時也終於發現鬱知背後那人,不等鬱知開口,他急忙逃了,“老板,你有朋友在,我就不打擾你了!”
可下一秒那個人嗖的一下來到舒喬麵前,那人渾身上下有刀傷,有燙傷,額頭上還血流不止似乎是致命傷,破爛的白色校服被血染成了紅色,那樣子要多駭人就有多駭人。
舒喬頭一次見這樣的鬼,“媽呀!鬱知救我!”,他急忙躲在鬱知身後,露出一隻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鬱知瞧他那沒出息的樣子,他語調閑散,意味深長的說道:“找他吧,或許他能幫的了你。”
舒喬表示自己沒聽錯吧,他不死心的指了指自己,再次向他確認:“你確定……是我?”
鬱知伸手攬過他的肩,輕聲道:“這一千塊,看你能不能賺回來了!”
說罷他打了個哈欠,朝那人抱歉道:“我困了,這雨聲太適合睡覺了,你找他吧,我先睡了。”
說完馬上閃回房間內,將門反鎖,任憑舒喬怎麼鬼哭狼嚎都不理。
要擱平常,鬱知早就揍這混小子了,正好小鬼難纏,那就交給小鬼去辦了,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睡大覺。
二樓走廊沒有光線,舒喬使勁咽了咽口水,走著小碎步靠近那人,“兄弟,要不咱樓下聊聊?”
“好”,那人說完這個字,又嗖的一下不見了。
舒喬急忙追了下去看,果真到樓下了。
他下去把燈打開,這才發現這個男生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也不知怎的,突然膽就大了,他插兜站在原地,閑散道:“坐吧,和我說說怎麼個事?”
男生幽幽開口,“我叫南北,是A市三中的高三學生,宋天他們家有危險,麻煩你幫我救救他們吧,我時間不多了,我怕來不及了!”
“救人?我們隻幫忙送信啊?”,但看他那樣子,舒喬有些於心不忍,“要不你還是先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了,我好知道能不能幫上你?”
少年嘴角還流著血,他開始開口講述自己的故事……
在南北的娓娓道來中,存著各種不堪入耳的事情。
他曾被扒光了衣服,站在鏡頭前瑟瑟發抖,三個孩子瘋狂地對他進行欺淩,他們朝著他扔酒瓶,如果被躲過,還會變本加厲,衝上前拳腳相加。
在他頭上倒可樂,並逼迫他當眾撒尿,他們還會闖入南北的家中,用狗鏈拴住他的脖子,牽著他四體爬行,命令他舔食地上的食物,膽敢不從,就舉起小刀割傷他的手腕,而宋天雅則負責在一旁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