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吃到折木悠做的飯菜的千島星野動作慢條斯理,緩緩咀嚼著食物,像是在回味著什麼。
折木悠倒是很快就把自己盤子裏的食物解決完畢,然後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等著千島星野吃完。
“你好像有話要對我?”千島星野用紙巾擦幹淨嘴巴。
折木悠敲了敲桌子,“吃完這頓飯你就走吧,羽姬阿姨給的錢我都會原封不動退回去的。”
千島星野看著他不說話。
折木悠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你欠我的8000円我會扣除掉。”
“悠,你這是什麼意思?別開玩笑了好嗎。”千島星野臉色微沉。
“我沒開玩笑。”
“悠就這麼見不得我?我隻是在這裏暫住幾天而已,你都不願意?”千島星野手指嵌入手心。
折木悠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開口,隻是點了點頭。
誰知千島星野輕笑了起來,“悠想讓我離開這,那你會跟我一起嗎?”
折木悠搖搖頭。
“那麼我也不會走哦。”千島星野說著從餐桌的另一邊走了過來,她伸出手觸摸著折木悠的嘴唇。
有點濕潤,是水嗎?不,帶著點溫熱與鐵鏽味道,是血。從千島星野手心流出的鮮紅的液體,順著她的手指塗抹在折木悠的唇上。
像是殮屍官在給屍體上妝一般,折木悠感到一種驚悚感。
千島星野給自己的嘴唇也塗上這層豔色,這種鮮活的色彩與她蒼白的臉色相稱,卻並不顯得突兀,反而為千島星野增添一種妖豔的美麗。感覺就像你一個人走在看不到邊際的廣袤森林中,忽然前方出現了一座古老城堡,你看到的那隻絕美吸血鬼。
“我覺得你需要去看看心理醫生。”折木悠正襟危坐,防備著她可能露出的尖銳獠牙。
“悠,你認為我是個神經病。”千島星野語調平靜,聽不出悲喜,她把手收回去。
“那倒沒有,隻是你這樣有點奇怪。”折木悠想著還是先不要讓她情緒太激動。
“嗯,還不是要怪悠,哦,這樣說也不對,是我們兩個共同的錯。”千島星野認真的說道。
“是這樣子嗎,那我還真是對不起了。”折木悠不覺得她說的對。
“你現在意識不到,其實悠也是一個扭曲的人呢,和我一樣,不如說正因如此我們才能扭曲對方。”千島星野說著俯身在折木悠耳際。
一種軟糯的觸感從耳邊傳來,千島星野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他的耳朵,仿佛一股電流湧過,折木悠渾身顫抖了一下。
“已經把我扭曲成這樣,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千島星野站起身來,笑靨如危險而美麗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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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悠起身去拿醫藥箱。
千島星野的手有些冰涼,捏在手裏像是一塊冷玉,清理掉她指甲上的血跡,露出蔥白的指尖,用棉簽沾上消毒水一點點抹去她手掌中已經凝固的血痂,最終露出四道月牙形狀的傷痕。
“抹點藥,過一陣就好了,不會留疤的。”折木悠把一種藥抹在傷口上,千島星野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