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後,煦江沿著前麵深深車轍印,驅趕著健騾向裏走去。
路上碰到頻繁進出沐王府的人,最多瞥他們一眼,沒有一個上前質問。
缷嶺力士見如此,膽量也變大不少,昂首挺胸一路向裏麵走……
沒想到,臨到沐王府寶庫跟前,竟還有庫管這一關要過!
庫管上前,“你們是幹什麼的?!”
煦江上前,恭謹低下頭,“啟稟庫管,健騾上馱著都是,沐王從大理購買的珠寶、玉器、字畫、屏風……”
庫管隨便一問,“有沐王手諭嗎?!”
煦江臉上冷汗涮的流下來,僥幸庫管並沒有認為煦江他們是假冒的,“連沐王手諭都敢弄丟,你說你們還有什麼不敢弄丟!”
煦江心亂如麻,庫管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在寶庫邊上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煦江把右手伸進裝金錠麻袋,他記得麻袋底下有張紙條,肯定不是白開心筆跡……
煦江右手在麻袋底部搜羅好一陣子,終於抓住這張紙條,拿出來湊到眼前,右下角的確有沐王簽名!
煦江把紙條遞給庫管,庫管眯起眼睛,“這就對了,以後出去幹事小心點!”
煦江突然來靈感,“前麵正擺放著各種平常難得一見美食,不執勤衛兵都在那裏大嚼特嚼,你老……”
庫管把係在褲腰上一串大鑰匙抬起來,“小子,嘴巴怪甜,你看爺能走的開嗎?!”
“爺要信任我,我可以守在這裏,幫爺盯上個把時辰!”
庫管想想,“那行,這串鑰匙都交給你了!”
煦江瞅著庫管甩甩手,腳步飛快去吃平時難得一見珍饈美味!
煦江把庫房打開,“快把健騾馱著布包卸下來,抓緊時間換貨。”
缷嶺力士仔細辨認著,之前發現賣給沐王貨物,把貨品都集中在庫房外麵,準備貨品全後,趕緊打包帶走!
不想遠處傳來,“沐王駕到!”
煦江趕緊關閉庫房大門,不等煦江鎖好庫房大門,沐王出現在煦江麵前。
“你們是幹什麼的啊!?竟能騙過沐府重重守衛,還把沐府金庫庫管也騙開,讓庫管親手把鑰匙遞給你,也算世上少見!”
煦江見無法隱瞞,“我們自打知道,沐王采購這些珠寶玉器,屏風字畫;
我們星夜兼程,把新采購珠寶玉器,屏風字畫調換原來賣給沐王,沒想到讓沐王識破!”
沐王兩條劍眉英氣逼人,“本王買的這批貨有什麼不妥?!”
煦江讓沐王氣場逼得透不過氣來,背靠倉庫大門,“之前給王爺那批貨是髒貨。”
沐王聽到髒貨,心裏已有幾分明白,“髒貨是從哪裏來的?!”
煦江見無法隱瞞,“我們奉命去!斬思任發家龍脈……”
沐王不覺攥拳,手指不時咯噔一下,“原來朝廷上傳言,有人去斬思任發祖墳龍脈的,就是你們啊!”
煦江見無法隱瞞,“的確是我們!”
沐王全身散發怒氣,“我們數十萬將士辛苦在前方作戰,功勞卻讓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奪去!
我今天不斬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對不起沐府在前方戰死數萬將士!”
煦江盯著沐王,沐王上下打量著煦江,“嗬嗬,你還有冤屈了哈!”
“我們從沒有說過功勞屬於我們!這句話是從沐王嘴裏說出來,不是我們要這樣說。”
沐王轉身,“咦,你有什麼資格和本王說話?!”
煦江發自內心,“這次平定思任發,沐王當屬首功!”
沐王鼻子裏哼,“別以為,你在這裏說我的好,我就能饒你不死!”
煦江憤怒,“我們渡過怒江後,向回望怒江上到處都是沐府戰死衛士和思任發糾結的叛兵,目睹這一幕,我們內心真的很震撼!”
煦江望著沐王,沐王沒有吭聲,“我們絕對不會和沐府搶功!事實上我已經向上麵報告,此戰首功非沐府莫屬!”
“沐王不信,可以調取沿途驛站上登記的信息!”
沐王從蟒袍裏伸出右手,旁邊衛兵立即遞給沐王一遝驛站登記單。
沐王一張張查看,每張驛站登記單詳細寫著信差傳遞信息,征用驛站馬匹,在驛站住或食,住多長時間,食些什麼東西,待遇等等……
沐王一一勘驗無誤後,“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把髒貨換走!”
煦江把白開心賣給沐王髒貨都拿出來、撿點好後,對剩下這名巴山無常鬼,“你在昆明留一下,等等白開心,把這一切告給白開心後再走!”
“恕在下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