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間把窺管提起來,望著眾人投來不敢相信目光,“我先下去給你們探路,你們繼續沿著窺洞向下挖。”
礦工中頭目瞅見窺洞狹小,還沒有他一個巴掌大,斜瞅著他,以為他在挑釁他們這些礦工,頓時怒火衝上頭麵,
“你說什麼?這麼小的洞,你能鑽進去?!給個黃鼠狼差不多!”
在眾人嘲笑目光下,他也不爭辯,兩側肩膀向內側縮,連同肋骨倏忽間縮成,小老頭大小,
頭衝下縮入,隻夠黃鼠狼能爬進去洞穴。
一個說話有些結巴,漲紅著臉,“他…他真的能鑽黃鼠狼洞穴!”
另一個站在窺洞外,看到情況臉嚇得煞白,“他這樣負氣鑽進去,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怎麼跟將軍交代!”
頭目心亂如麻,眼睜睜望著家駒鑽入窺洞,生怕這個人出問題,他怎麼交代!?
沒想到旁邊夥計竟說出這樣的話。
惡狠狠瞪他一眼,猛向他頭頂上鑿一拳,“那你說怎麼辦?我們都陪他鑽下去!活活憋死你就滿意了嗎?”
嘍嘍見頭目動怒,忙推閃在一旁。這個動作卻引發誤會,“你幹什麼去?!去告狀嗎?!給我站住!”
旁邊嘍嘍站住,支支吾吾解釋不清楚,頭目不耐煩,“你想下去陪他,你第一個下去,去看看他是不是哢到什麼地方?”
家駒下來時,沒有刹住,落入一堆武士甬中,右側腰部,肩胛骨處傳來劇通,他把手伸到下麵,把硌著他東西拿到麵前,
他抬起頭來,目光與手裏豎目怒睜人俑斷掉頭部對上,霎那,看到人俑目光散發出怒意滿滿,後背雞皮疙瘩一片,忙把手中人俑扔出去,咣當!
他剛扭過頭,目光竟又與一尊武士甬目光對上,心劇烈跳動的他喘不上起來,
雙手撫摸胸口,深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閃現出,“這些武士甬該不會是活鑄吧!”
他不敢再留在這裏,前腳剛跨出去,腳掌踩在凸起東西上!
腳下東西向前一滑,身軀向後倒下,緊跟著屁股坐在一塊凸起東西上麵,“嗷…嘶……”
他伸手去屁股底下,把東西拿起來,湊到眼前後直接冒出去,長長舒口氣,“又是武士甬,眼珠竟然是紅的!”
武士甬徑直磕在牆壁上,跌落到一堆臥倒人俑中!
四周似有細微嗡嗡聲傳來,目光掃過堆滿陪葬坑彩色武士甬,
他無法分辨出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但感覺到就在他附近…在他屁股底下!
他連忙點燃火把,火光照耀在傾倒人俑中,人俑瞬間失去神秘,回轉成一堆沒有生命人俑異樣感覺也消失在橘黃火光中!
“籲……原來都是自己嚇自己!”
家駒仗著火把在手,忍不住好奇心,目光望向剛才在他身後搗鬼人俑眼睛。
人俑眼睛描繪在陶坯上,是用濃墨描繪出眼眸,淡墨勾勒出眼眶,單看人俑眼睛,死板板的,毫無光彩可言。
結合人俑上翹嘴唇,向兩邊撇胡子,身上穿著紅色甲胄,塗抹上黃蘭色長矛,猛一看,真是活了一樣!
他把毫無生機人俑向邊上踹去,人俑在地上滾動時,上麵勾勒出眼睛裏,靈光在倏忽又一次閃現,
沒等他搞清楚,從人俑眼眸中迸發射出精光,他左手捂著雙眼,透過指縫窺視人俑。
突然間地上人俑眼睛裏,都射出精光,他慌亂抄起鐵鍬,把陪葬坑裏地麵上灰塵向人俑劈頭灑下,
人俑與他直接隔了層灰蒙蒙土,一切看起來又不那麼真切,
趁著灰土還沒有全落地麵時,匆匆瞥一眼耳室牆壁,
鐵鍬戳中陪葬坑中後封上虛土,虛土紛紛掉落,他急忙衝出去,前麵黑漆漆一片,輪廓逼仄幽長,分不清是墓道還是甬道!
舉起火把點亮兩側牆壁上鬆枝火炬,地麵上坑凹很多,還伴有數條很深車轍印,地上到處都是雜亂腳印,廢棄工具隨手丟棄在旁邊。
他舉起手擦擦,額頭上汗液,“籲……這是條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