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予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安予忍著頭痛睜眼,試圖把發生的一切都幻想成夢境的安予在看到警察跟發小母親宋梅交流時希冀也隨之破滅。安予不知如何處理這場變故,她的力量太過薄弱,因而壞人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是安予所認為最好的結果。
宋梅送別警察後,麵目沉重的走到安予床前。安予大概能夠猜想到為什麼是宋梅阿姨過來照看。思來想去無非就是安予父母親人都不在上海,警察出於無奈隻好聯係安予班主任。班主任素來是知道安予這個好學生與班上的李初然從小學一同升上初中一個班級。
宋梅見安予醒來,躊躇半天也不知怎麼安慰安予。她心疼的看著安予輕聲安慰道:“醫生說你是驚嚇過度,身體沒有什麼大礙。等你休息好了,先回阿姨家住一段時間。正好初然一直念叨著想你了。”
安予無聲的流著眼淚,眼中的不解不安令宋梅無比的心疼。“小魚,阿姨和你媽媽相識多年,所以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有什麼就跟阿姨說,不要憋在心裏。雖然現在警察那邊處理結果還沒有出來,但阿姨一定會為你討個說法。無論發生什麼事,還有姨在呢。”安予緊繃的弦在這一刻終於崩塌,她情緒激動的抱著李初然母親,哽咽的重複念叨著為什麼。
李初然買完飯後看見母親正在哄著安予睡覺便放輕了腳步聲。睡夢中的安予也並不輕鬆,時不時的發出害怕的聲音,身體也在不住的瑟縮抽搐著。李初然心疼的眼淚吧嗒吧嗒掉落,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像安予父母這樣的好人還會被人傷害。小孩子的內心總還是單純些的,即使年少時常常認為自己的心智已經成熟了並且可以脫離父母的庇佑,但終究還是依靠著父母的港灣來保護他們內心的美好。宋梅用厚實的雙臂將女兒攬入懷中,她輕吻著女兒的額頭,然後囑咐李初然先好好照顧安予,自己去派出所處理一下就過來。
路上開車的宋梅心緒不定的想著今天警察說的話。汪為這個殺人犯簡直喪心病狂,他的兒子汪一明在做完手術後因排異反應在兩個月後死亡,而汪為直接毫無邏輯的把這個過錯認定到安予父親身上。汪為認為安予父親不滿自己為兒子臨時安排的手術,還為此去和院長爭執,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覺得是安予父親的不作為導致自己兒子沒能扛住術後的恢複。老來得子的汪為越想越氣不過,直接拿著利器去圍堵安予的父母。安予的父母越恐懼,汪為陰暗的心靈便愈發感到快感。他在審訊室裏的發言簡直令人感到惡寒,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罪行並以驕傲、毫不悔改的口吻訴說著自己那病態的行為。
宋梅實在無法告訴安予汪為因患有精神病而逃過一劫這個事情,想來汪為清楚自己這一“優勢”,所以在審訊是裏他表現得越癲狂越不正常就對自己更有利,再加上自己有一定財富去打通梳理關係,因而更加肆無忌憚。想到安予睡夢中的不安和汪為得意的鮮明對比,宋梅下定決心般的掏出她在案發現場向一名記者要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