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鬼這麼說,冬哥嚇得往後躲了躲。
“你朋友要吃我?”
我擺擺手道,“你誤會了,冬哥,這小家夥隻是饞,莫說是你,餓極了恐怕也會吃我。”
張曉冬躲的更遠了,我不再逗他,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小鬼說了一遍。
小鬼聽完低著頭默默不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所以,這些事情你都知道,對吧?”
他還是不吭聲。
“這些事,都是你的媽媽做的,對吧?”
…………
“好孩子是不能撒謊的。”
…………
“哎,誠實的孩子會有額外的燒烤獎勵!”
聽到燒烤,小鬼眼睛一亮,脫口而出一個“我……”隨即想到了什麼,兩隻小手緊緊地捂住嘴巴,警惕的看著我和張曉冬。
我們被小鬼的樣子逗樂了。張曉冬看了看表,說道,“快四點了,這樣吧,咱們別出去了,我找個燒烤店打電話讓送來點吧。”
小鬼一聽,忙不迭的點頭。
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在房外敲門,隻見一個胖子風塵仆仆的拿著一大包密封好的燒烤和幾罐啤酒送了過來。張曉冬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胖子,那胖子像觸電一樣極力的推托,“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張警官辛苦了辛苦了,這點兒燒烤而已,我請我請,哪能讓您掏錢呢!”
張曉冬不再推辭,大咧咧的說道,“那行,大哥,那我就不客氣啦。”
那胖子聽張曉冬這麼說,大嘴一咧,“跟我不用客氣,那您幾位吃著,我店裏還忙,就先走啦。”
我倚在衛生間的門框,雙手抱胸的瞅著張曉冬,“嘖嘖嘖嘖”的搖著頭。
小鬼有樣學樣,肢體動作和我出奇的一致。
張曉冬臉上一紅,提著燒烤走進屋子,“來吃,快吃,一會兒涼了。”
“行啊冬哥,白吃白喝,你們就是這麼做人民公仆的?”我揶揄張曉冬。
“哪兒啊,前陣子他燒烤店裏有人打架,我們去處理了一下,順便把亂收他保護費的混混抓了幾個,我們才熟絡起來。”
“嘖嘖,剛脫虎口,又入狼窩。”
……
我們仨圍著桌子坐成一圈,冬哥開了兩罐啤酒,遞給我一罐,問小鬼,“你喝嗎?”
小鬼搖搖頭,眼睛一直瞅著桌上發出陣陣香味的羊肉串,口水順著嘴角滴答滴答,抬頭小心翼翼的問張曉冬,“我可以吃了嗎?”
“吃吧,想吃多少拿多少。”
小鬼聽完,高呼一聲萬歲,便抓起一把肉串大快朵頤。
“哎?你不用變狗就能吃了嗎?”我問道。
小鬼怪眼一翻,費力的咽下滿口羊肉,才說道,“一直也不用,附狗身上陪你出去,隻是怕你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和我說話,讓別人誤會你是瘋子。”
“那我和狗說話就不瘋了?”
“又沒人看見。”小鬼撇撇嘴,自顧自吃了起來。席間我幾次想問小鬼這命案的原委,他都含糊其辭的推托過去,我就索性不再問,小鬼兒吃他的,我和張曉冬喝我們的。
我畢竟是個未成年,酒量不好情有可原,張曉冬卻罔稱東北人,幾罐啤酒下去,我們倆舌頭大了,但興奮勁兒上來了,侃大山,吹牛皮,我手舞足蹈繪聲繪色的講述高考當天“屎到淋頭”的事情,張曉冬和小鬼兒一邊嫌棄一邊笑的前仰後合。後來又聊到我學道抓鬼,遇到的奇聞異事,張曉冬聊他的工作,情感,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