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昨日,今天這事兒是畢老二理虧,想好好解決這事兒,恐怕不能來硬的。
我陪臉笑道,“常爺吉祥,您老餓不餓呀?出來露個麵兒,給您抓倆小雞兒墊墊唄。”
沒人理我。
“您不吃喝點兒也行呀?”我瞅了瞅桌上的玻璃瓶,“早晨剛泡的好酒,大補,您來兩口不?”
屋內忽地陰風四起,平地一聲暴喝,“混賬!”
我嚇一跳,震得腦仁都疼,就見床上憑空出現一條海碗粗的巨蛇,昂起蛇頭吐著信子,兩個眼睛像兩個啤酒瓶底那麼大,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我從小就怕蛇這種東西,有時候看書,遇到一張蛇的圖片都能讓我閉著眼睛趕緊翻過去。
我對於蛇的恐懼與生俱來,剛才的貧嘴勁兒蕩然無存,連直視它的勇氣都沒有。
我拍拍胸口,撫平內心恐懼,暗暗給自己鼓鼓勁兒,“別怕別怕,再厲害也不過是條蛇,敢跟我叫囂,大不了一會兒再泡一瓶酒!”
“您這…”我看了看瓶子裏的那條小青蛇,體型很明顯和我麵前這條有著天壤之別。
“您…這瓶子裏的是……?”我怯怯的問了一句。
巨蛇張開血盆大口衝著我嘶喊一聲,一股熱氣噴到我的臉上,一陣刺鼻腥辣。
“那是我的孫兒。”
“哎,痛心疾首啊,常爺您節哀!我來打擾您,是有事兒和您商量。”
巨蛇一吐信子,說道,“如果是讓我饒了他,免談。我很公平,一命抵一命。”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事情已經這樣了,您不如化幹戈為玉帛,兩家握手言和怎麼樣?”
我又拿出昨天哄黃鼠狼那一套,“您看,事已至此,您孫子已經成了大補湯了,您不如放下過往,展望未來,以後讓他們家裏人好好供奉著您,逢年過節初一十五好好伺候著,不行您就住他家裏,把您老伴兒兒子孫子一家人都接過來,睡這火炕,讓他們天天都燒,燒的家裏暖暖和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您冬眠十二個月都行,讓他們給您站崗,沒人來打擾您!”
“實在不行讓他們家重新給您蓋三間大瓦房!老登家可有錢了!”
巨蛇不為所動,我沒轍了。
“實在不行…您把他兒子也抓去泡酒算了,我這就起身給您打酒去!”我起身佯裝要走。
“呸!”巨蛇終於開口了,“油嘴滑舌的後生,你當我是歪門邪道不成?冤有頭債有主,我找他的麻煩便罷,抓他兒子幹什麼?何況,我怎麼忍心對一個孩子下手?”
“您看看,您這格局不是一下子打開了麼?現在像您這麼心地善良的人…蛇已經不多了,咱萬事好商量,他縱是千錯萬錯,也是一條人命,您真的害死了他,也有損道行,聽您的意思,您已經快得道了吧!”
巨蛇“哼”了一聲沒有言語。隨即屋內輕煙嫋嫋,巨蛇居然化作了一位老者的形象!
老者青衣羅帶,三縷銀白長須,對著我吹胡子瞪眼。
“常,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