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廚房裏找出半瓶二鍋頭,又翻出兩袋榨菜。拿去給了老道士。
“就這?”
“不然呢?你還想吃啥?”
“起碼,得有個花生米吧?”
“我上哪兒給你弄花生米去啊?”
“去買呀。”
“錢呢!錢呢!一萬六都被你拿走了!”
老道士搖頭嘿嘿一笑,便倒了杯酒,自斟自飲起來。
我也沒催,他喝了好一陣兒才慢慢開口。
“其實咱們門派,數百年間,也算繁榮,門派凋零,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老道士剛接任掌門之位,他和各位師兄弟,奮發圖強,一心想要把門派帶到一個新的高度。
期間他們收徒也經過嚴格挑選,不僅是看天資,更看人品。
然而好景不長。
一次,老道士的師弟去南方接了個捉鬼的大活兒,可惹了對方的一位法師。他師弟也是年輕氣盛,一來二去的鬥法中,失手要了對方的性命。
對方也是一個名聲不小的法師,師門中豈能善罷甘休。
老道士的師弟深知惹上了人命,倉皇逃回師門,向老道士稟明了一切。
老道士寬溫他師弟說對方用邪術幫助別人害人,死得其所,無需自責。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他師弟逐漸也忘記了這個事情。
一年後的某一天,門派中突然來了幾位打扮怪異的中年人,說他們是西南那邊來的旅遊的,途經此處,便想在道觀中捐一些香火。
老道士他們豈有拒人之禮,幾人便在觀中住了下來。
可老道士的師弟,覺得其中一個人就是去年他去南方辦事時,和他作對的其中一人,便偷偷告訴了老道士。
老道士問他確定不?
他師弟卻說不確定,隻是感覺像。
師門經曆四百多年的風風雨雨,已經不是當初祖師爺缺德道人那會兒說殺就殺的年代了。
況且法治社會,你一個道觀,想幹殺人放火的事情?開玩笑!
老道士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一直按兵不動,隻是偷偷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幾人在觀中一連住了半個多月,沒有絲毫異常。
老道士的師弟說可能是記錯了吧,便放下了戒備,老道士也就不時時刻刻的派人盯著幾人了。
可他們都錯了,那夥人,就是為了複仇而來。
一天夜裏,幾人做了萬全的準備,在道觀的廚房中下了mi藥,一盤盤加了mi藥的菜肴端上了桌,那幾人沒吃,老道士也沒吃,老道士沒吃是因為他一個人下山偷偷喝酒去了。
藥效發作後,幾人開始了慘無人道的屠殺。被mi藥迷暈的門派中人,被幾人一刀一個,直戳心髒!
老道士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山上已然是半夜,倒頭便睡。
夜裏起夜,發現有些不對勁。觀裏漆黑一片,安靜的可怕。
老道士狐疑,挨個房間檢查,這一查,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門中上下二十二口人。
他的八位師兄弟,兩個徒弟,十二個師侄的屍體,盡數堆在正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