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老道士的指責,我有些不願意承認,“小七不是很厲害的麼。”
老道士冷哼一下,“你當他是天下無敵麼?那倆是幹嘛的你不知道?”
我聽後沉默不語,很明顯那倆就是勾魂奪魄四處抓這種孤魂野鬼的呀,這算是撞人家對口專業上了。
“那小七的傷…”我怯生生的問了老道士一句。
“明天早晨,我帶他回山上吧,溫養一些時日,這些日子他就不跟著你了。”
“啊?”我聽後一愣,“你帶走?”
“不然呢?跟著你都快魂飛魄散了。”
“那豈不是沒人保護我了…”我小聲的嘟囔一句,卻正巧被老道士聽見,誰成想老道士勃然大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我,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手指微微顫抖。
牙關緊鎖,半晌才恨恨的說道,“你呀你,為師當年願意收你,看你年紀尚小,雖然頑劣,卻天資聰穎,沒想到這麼多年,你依舊不學無術!”
說罷仰頭灌酒,搖頭苦笑說道,“我收你也有私心,當年卜過一卦,說振興本門之人就在此處,不然我千裏迢迢,來你這裏幹啥。陪你偷看大姑娘洗澡麼?”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和老道士見麵的場景,那天偷看二虎子媽洗澡,還踩塌了二虎子家的涼房,我倒沒事,郭靖被二虎子爹追了好久,最後才逃脫追捕。
同樣,我也想到這些年,除了每年寒暑假去師門跟這老道士學法修行之外,其餘時間自己並不怎麼努力修行,記得最初還抱有很大的熱情,可後來,這些帶給我的吸引力,卻遠遠比不上網吧。
小七在我身體裏住了六年,這六年來,每逢遇到危險,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七救我。”同樣,在小七指望不上的時候,我也會遇到形形色色給予我幫助的人,我有完成過自己解決的事情麼?
好像沒有。
麵對身前的老道士,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好像這幾年除了插科打諢,吃喝玩樂之外,並沒有獨自麵對和承擔過任何的困難,我的臉有些微微發紅。
我跪在老道士身前,可老道士並沒有看我,一門心思隻在酒上,還時不時發出滿足的“嘶哈~”聲。
我開始沮喪,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也愧對父母和老道士對我的期望。
父母雖然隻是普通的工人,但是他們把所有的愛和力所能及創造出最好的生活條件都給了我。
我見過母親買一雙60塊的鞋子,摳摳搜搜逛了好久,最後回來和老板砍價半小時,隻為了讓便宜5塊錢。
我同樣見過母親給我買羽絨服時,那四百塊掏的比誰都痛快。
我爸雖然對我不那麼關心,但我知道,每周書包裏時不時出現的幾十塊零花錢,隻能是他偷偷塞進去的,有次還悄悄和我說,給我零花錢的事情,千萬不能讓我媽知道。
而老道士,從拜師起,從不因為我不尊重他,喊他“老東西”而生氣,也沒有對我過分嚴苛。在我心中,他隻是個每天不務正業,偷雞摸狗,嗜酒如命,和我一樣滑頭的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