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鄭文贇,我和我爸坐上車回賓館,路上他給我約法三章:
1. 不該管的事情別管,該管的事情也得看情況再管。
2. 勤加鍛煉,保證自己身體健康。
3. 給到手的錢,切莫再推辭。
“嗯?”我遲疑了一下問道,“您點我呢?”
誰知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兩千塊都不要,你爹我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兩千而已…”
到賓館我媽也醒了過來,簡單的跟她溝通了一下昨晚的事情,見她沒什麼大礙,我回屋翻出朱砂筆墨,寫了兩道符,交給了他們。
“隨身揣好,戴身上也行,戴脖子上也行,保平安的,我不在家,你們可得好好照顧自己了。”
我爸撇了撇嘴,“這東西戴在脖子上?還不夠丟人呢…”嘴上說著,還是把符紙隨身裝好了。
跟父母吃過了早飯,他們便一起將我送去了學校報到,交學費,分宿舍,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又陪著他們吃了頓午飯,這才將他們送去車站準備回家。
我媽淚眼婆娑的拉著我的手依依不舍。
“行啦行啦媽,我又不是不回家了,放心,我寒假一定回去。”
我媽張張嘴欲言又止,半天才吞吐道,“這幾個月別問我們要生活費了哈…”
“嗯?”
看著漸行漸遠的車轍,我的內心也充滿了起伏,終於明白了那句:從此故鄉隻有冬夏,再無春秋。
這種對未來的惶恐和期待轉瞬即逝,擺脫父母的束縛也讓我興奮不已,回到宿舍,發現又住進了兩位舍友。
“哈嘍!我是沈瑜飛!河北來的!”一見麵,我率先做了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高進,山東來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說道。
“謔,賭神啊!”我由衷感歎。
他微微一笑說,“我爸就是喜歡周潤發,才給我起了高進這個名字。”
“我叫鄭舒桐,內蒙人。”另一個男生身材高大魁梧,完全符合我對內蒙人的看法。
“你們那裏都是騎馬上學嗎?”
鄭舒桐點點頭,“不止騎馬,學校要求每天喝二兩高度悶倒驢,不然期末會掛科的!”
“真的?”高進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鄭舒桐看看他,又看看我,笑了起來,“當然是假的啊,我到現在還沒見過馬呢。”
此言一出,高進笑了起來,“啊,對,我們山東人頓頓吃大蔥,一頓一根兩米長的。”
“是,我們河北人頓頓吃餃子。”
他倆聞言笑了起來。
“我說真的,”我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們河北人就愛吃帶餡兒的,都快把我吃吐了。”
不多久,最後一名舍友也來了,他身材相對瘦弱矮小,穿著一件紅半袖,滿臉的汗水,費力的拖著一個大行李箱進了宿舍。
見我們仨齊刷刷的盯著他,臉上一紅,深鞠一個九十度的躬說道,“我叫張清兵,來自四川!”
我們一見他的舉動,都笑起來,笑他那麼客氣幹嘛。
別看鄭舒桐長得五大三粗,可名字萌噠噠的,還是個熱心腸,當即上前替張清兵提起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