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母親留給兒媳的，她沒能親手交給她，就由他親手給她帶上。
他把玩著顏程玉的發稍，她會忘了他嗎。
會找到新的愛人嗎，會和他組成新的家庭嗎。
他想到這，心口一疼，手伸出去，想把這東西取下。
握緊拳頭，抿著嘴，似乎在作鬥爭。
他不要，不要被她遺忘，不要她的世界裏沒有他，不要她和別人在一起。
他手按在顏程玉手腕上，眼底爬上一絲痛苦和掙紮。
“顏程玉會忘了林不語嗎？”
“會嗎？會不會？”
他執拗地想得到個答案。
“嗯。”顏程玉感覺耳邊嗡嗡的，心煩的很，悶哼一聲。
林不語低下頭，眼角泛紅，咬著下唇。
“真的會嗎？”
“嗯…”顏程玉不耐煩地應答，翻了個身。
肉眼可見的，林不語渾身僵硬表情難看，眼眶瞬間被晶瑩的水漬浸滿，隻要眨一下眼睛，淚水就能完整的像是一顆珍珠般掉下來。
顏程玉無意識地回答仿佛成了一個導火索，給他原本緊繃的神經重重一擊。
又像是給他原本天秤偏斜的一方力量，讓他有了理由和借口。
他狠下心，取下它。
對不起，允許他再最後自私一次，再陪陪他吧。
露出顏程玉光潔的手腕，他心裏的浮躁糾結歸於平靜。
南尋皺著眉，搖搖頭，手一揮，畫麵中的兩人消失。
“真是，情字誤人啊。”
他尾音拉長，慵懶的聲調似笑非笑。
執念太深，終是自苦。
拿起一旁的酒小酌一口，被酒刺激到了味蕾，舒服地眯了眯眼。
神色慵懶地靠著貴妃椅，繼續看著書。
——
顏程玉手有些麻，察覺到門外縫隙中滲進來的光束後逐漸清醒。
緩緩睜開眼皮，入眼即是林不語那好看的臉龐。
動了動手指，卻發現自己的左手被林不語牽著，她翻了個身。
伸出右手輕輕勾勒他的五官。
濃密的眉毛，往下，她有些嫉妒，他的睫毛也太長了。
她聽見林不語輕聲偷笑的聲音，起了壞心思。
手慢慢往下伸去，高挺的鼻子，水潤的雙唇，她咽了咽口水，左右摩挲著。
林不語感受到顏程玉的手，能感受到脖子和耳朵發燙，隱隱有傳到臉上的趨勢。
他有些後悔沒早點睜開眼了，現在真是騎虎難下。
顏程玉放過了被她蹂躪的雙唇。
她接著往下，此刻她像個主導者。
她的手想到哪就到哪，隨性而至。
林不語實在忍不住了，顏程玉的手像帶著一團火，到哪就點燃哪。
喉結微動，他握住顏程玉的手腕，睜開雙眼。
麵紅耳赤，撲閃著夕陽金色碎光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像是被欺負了一樣
顏程玉偷偷笑，眉眼彎彎。
“不睡了？”
“嗯。”他再裝睡就要被吃抹幹淨了。
顏程玉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從床上坐起，伸了個懶腰，吃了藥睡一覺人都舒服多了。
肚子咕咕叫，捂著肚子，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向林不語。
“我餓了，我想吃你做的魚。”顏程玉搖著林不語的手臂。
“好。”他點點頭。
他拿出一些糕點麵食，“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