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院的一樓人聲鼎沸,梨香院的媽媽知道湘湘即將離開花樓,早早放出消息,今晚將是湘湘最後一場的表演,她必定也是要榨取她的最後價值。
一樓布置的美輪美奐。水晶珠簾被緩緩拉開,一瞬之間,輕靈美妙的琴聲傾瀉而出。一女子順著琴聲踏著細碎的舞步躍然於鼓上,女子珠圍翠繞,身著紅色流珠絲線舞裙,水袖飄揚。那大鼓做工精美,四周掛著一個個鈴鐺,每當她赤足旋轉起舞,鈴鐺便發出清脆的聲響。相得益彰。場下男子早已沉迷其中,隻為抱的美人入懷。
蘇瑾倚靠在欄杆之上,對梨香院的媽媽賺錢頭腦不得不佩服。這一晚上絕對收獲頗豐啊。
一舞終了,媽媽牽過湘湘的手往人群中走去。衝著人群堆起一臉笑容:“各位公子都知道這是湘湘最後一晚上了,那我們梨香院還是老規矩,誰出的價錢高,湘湘今晚就歸誰。”
“我出六十兩”
“我出六十五兩”
“我出八十兩”一個個相競加價。
媽媽笑的花枝亂顫。安撫般的拍了拍湘湘的手背:“這些時日,我梨香院上下對你不薄,你安心接這最後一次客,你離開時我在給你一筆安置費。”
“我出一百五十兩。”聲音從二樓傳來,不知什麼時候謝覺遲也雙手交疊靠在二樓欄杆之上。
蘇瑾對他的觀感一下子變得鄙夷不屑,陰陽怪氣的說道:“謝公子真是有閑情雅致啊。”虧她還以為謝覺遲與那些男子不同,沒想到竟是一丘之貉。還是宋致遠正直些。她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頭,怎麼又突然想起他了,走的時候連聲招呼又不打,太過分了。
謝覺遲起身擠在她旁邊,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她,戲謔開口:“我卻有閑情雅致,不知蘇姑娘願意一起嘛。”
蘇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沒有這麼變態。生氣般的提起腳快速朝他靴麵踩去。
謝覺遲動作更快,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腳。立刻拱手道歉:“蘇姑娘,是我冒進了,你幫湘湘姑娘贖身,我隻是想讓她最後一晚不受他人支配。我不會對湘湘姑娘做什麼的,今晚,她隻屬於她自己。”
蘇瑾尷尬一笑:“是我誤會了,謝公子果然是人美心善啊,不對,是人帥心善。”她立即修正道。
剛才還對美人一擲千金的人噤若寒蟬。
他們一個個的雖想得到今日的湘湘,但超過了他們心中的估量價值,他們會覺得不值,梨香院可不止湘湘一個姑娘。他們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媽媽立刻吩咐道:“還不快把湘湘梳洗一番,送到二樓公子的廂房。”
湘湘左等右等,也不見人過來。
謝覺遲姍姍來遲,站在門外並未踏入房門,他叩了叩門“湘湘姑娘,我無意要你相陪,隻是受蘇姑娘所托,你今夜自便便可。”
“湘湘謝過公子,也謝過蘇姑娘。”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福了福身,就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帶走的,來的時候身無一物,走的時候簡單帶些衣物和她這些時日攢下的銀錢。這些錢足夠以後租個鋪麵就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