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陳仁婕突然停止攻擊喪屍,將目光看向反射下陽光的鏡子,想了想,突然抬起手將槍瞄準了鏡子。
“喂!別打啊,這個鏡子有多難裝你知道嗎!”
但是下一刻,陳仁婕還是一下將鏡子擊碎。
鏡子碎了,寧深的心也碎的差不多了。
可能是距離太遠,等子彈將鏡子擊穿的時候,聽到那陣劇烈的破裂聲她才意識到這些鏡子應該是十分巨大的。
一麵鏡子被擊碎後,整個反射都停止,懸崖裏突然又重歸黑暗,一點光也看不見了。
她還帶著夜視眼鏡,但是寧深沒有,他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周圍什麼時候會撲上來一個喪屍,也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他正絕望地思考著要怎麼辦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空,支撐他的籠子頂部消失,再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不是掉到了地麵,而是籠子裏。
直到雙手真真實實的觸碰到冰冷的金屬,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額上,卻滿是冷汗。
陳仁婕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說,“好玩嗎。”
寧深沒回答。
他閉上眼睛,連呼吸聲都是顫抖的。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與依舊處於危險的緊張同時朝他撲了過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比喪屍更令人害怕的,是人在麵對未知時的可怕幻想。
反而是這種時候,陳仁婕的聲音帶給他的不是被嘲諷的氣惱,而是一種安穩和確定性。
突然有些想笑,對他自己。
和地表的喪屍不同,陽光的散去,喪屍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瘋狂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猜測可能這裏本就一直接收不到陽光,而那樣微量的光線也支撐不了他們爆發太久。
對於寧深的行為,即使沒到生氣的地步,報複一下也是要的。
用最後一點能量將籠子頂部打開,不僅僅是為了救寧深,更多的,是她想到了上去的方法。
既然在空間裏她可以造出任何想象中的東西,那麼隻要意識想象出工具,再用原有的材料,就可以製造出可以為她所用的東西。
那理論上來說,隻要空間裏存放的材料足夠,即使製造出一個飛機也是可以的。
當然,設計和製造對她來說並沒有經驗,但是寧深可以。
寧深還在平複震驚之時,陳仁婕蹲下來,突然在黑暗之中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愣,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他能感受到一份溫暖和柔軟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