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 傷離別 浮華過眼雲煙(2 / 2)

這以後兩人居然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一個學期的接觸下來,兩人好的就像穿一條褲子,關係非常鐵的鐵哥們。最後也學著電視錄像裏一樣,燒黃紙斬雞頭,結拜為異姓兄弟

然而好景不長,一晃就過去兩年多。麵對當時百萬大軍過獨木橋一般的高考,就憑楊義山和姚丞兩個,半死不活的成績。

鬥誌昂揚的殺進考場,然後灰溜溜的逃了出來,為了那個高中文憑,最後也隻能應付應付。

畢業了,兩人同時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楊義山麵臨的選擇是回家務農,還是南下打工的選擇。而姚丞則麵臨著,是回家繼承家裏的錄像管,幫人端茶遞水、還是加入社會閑雜人員。

當時兩兄弟一合計,窩在這邊遠的小縣城,憋屈的過一輩子,連外麵的世界是個啥樣子都沒見過,決定出去見見世麵。

於是各自給家裏留下一封信,懷揣著從家裏弄來的幾百塊錢,坐上了開往省城江城的輪船,闖世界去了。

當兩兄弟剛踏上這座大城市,就被眼前眾多的新奇事物,給迷失了雙眼。兩人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看什麼都稀奇都新鮮。

連續幾天轉悠下來,才發現,大城市的人死認錢,連上個廁所都要錢。而作為哥兩事業起步資金的錢,眼看就花出去一大半,到底何去何從卻兩眼一抹黑。

窘迫的經濟現狀,讓小哥兩不得不認清現實,必須先找份工作,把自己最基本的生活糊弄走才行。

可是兩人文不成武不就,也沒有一點手藝傍身,又處在下崗、下課的高峰時段,好不容易才在一個建築工地上找了兩份打雜小工的活。

小哥兩就這樣一步步,從打雜開始幹起,慢慢成為泥瓦匠師傅,然後學木匠,學鋼筋,學水電,做油漆......

然後開始接一些零散的裝修活,如此這般的幾年下來,手底下也拉扯起一支不小的施工隊,兩人也擁有了一定的人脈和客源。

心思活泛的姚丞覺得這樣打遊擊不是長久之計,開始鼓動楊義山合夥創辦自己的裝修公司,麵對這個腦子比較好使的大哥,楊義山幾乎是言聽計從。

又經過幾年的打熬,公司也從原來的兩個人,發展到現在光辦公人員就好幾十;辦公室也從原來十幾平的小門麵,搬進了幾百平的寫字樓。

從創業之初兄弟兩就好了分工,善於交際應酬的姚丞,負責拉客源和跑材料等方麵的事情;而對工程施工比較在行的楊義山,則負責施工質量的監督和工程進度的管理。

兩人可謂天衣無縫的默契配合,讓公司一步步壯大,由原來總資產不足十萬,到現在資產過千萬。

正當兄弟兩準備再努一把力,將公司送上一個更高的台階時。一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大哥姚丞在醫院裏掙紮了兩天,最後死亡。

大哥的死也為後來的變故埋下了禍根,大哥剛下葬沒幾天,姚丞的老婆在家人的慫恿下,將公司完全轉移到了她的名下。

原本兩兄弟創業時,按江城的話說“搭白算數”,兄弟兩礙於義氣和情麵,承諾了就算數,根本沒有簽什麼合同和契約之類的。

而公司所有證件和手續,都是大哥姚丞去辦的,所以上麵根本沒有楊義山的名字。加上事出突然,楊義山還沒反應過來,就從公司的二老板,變成了一個普通打工仔。

這一年來姚丞的兩個小舅子,完全掌控公司,將楊義山從公司副總,到項目主任,再到辦公室主任,到現在的隻管理兩個打掃清潔的後勤主任,一級一級的貶下來,逐漸的被邊緣化,如果不是怕其他人說閑話,恐怕他楊義山早就被公司掃地出門了吧。

楊義山不是沒想過用法律或者其他途徑,拿回屬於自己的那部分,但是經過谘詢,像楊義山這種,拿不出任何有效的法律依據和證明的情況,希望十分渺茫。

大哥臨死前,希望楊義山幫他照顧好他的父母妻兒,楊義山也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代大哥照顧好他一家。在當時雖然很氣憤大嫂一家的所作所為,可麵對著一家孤兒寡母,加之大哥剛去屍骨未寒,楊義山真的不想將事情鬧的不可收拾,最後隻能咬牙吃了這啞巴虧。

一年來,麵對姚丞的兩個小舅子,各種各樣的手段和刁難,楊義山從最初的怒火中燒,到現在的聽之任之;現在的楊義山頗有些超凡出塵的灑脫,麵對公司裏各種利益爭奪,完全不聞不問,顯得一副風輕雲淡。

之所以楊義山沒有選擇拂袖而去,完全是因為對這裏的不舍,這裏是兩兄弟一步步打拚出來的,也是兄弟兩情誼的見證;還有就是楊義山希望在這裏,可以完成大哥臨終囑托,照顧好大哥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