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一滴滴鮮豔的紅雨水從屋簷上緩緩滴落,彙入地上的一個個小水窪,漾開圈圈漣漪。

灰蒙蒙的天空看起來稍微亮堂了一些,下了三四天的紅色酸雨也總算是停了下來,躲在學校大禮堂裏的學生走出了三三兩兩,全都仰著頭,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

“雨停了,雨停了!”

“可算是停了,整天下下下,我身上都長蘑菇了!”

“哎,你說這雨這麼詭異,外麵的那些喪屍應該……”

“不清楚,反正雨停了,軍隊應該很快能派人過來接送我們去基地吧?”

幾個同學聚在門口談論著。

寬闊的禮堂裏,有一角被人用醫院裏的那種屏風圈出了一塊地兒,進進出出的是穿著白大褂的學校校醫,下雨的這三四天裏,有近一半的學生麵色潮紅、體溫驟升,嘴裏開始囈語著,卻藥石無醫,這可急壞了學校領導,鑒於他們都還沒有喪屍化,秉著人性化的理念,就沒有把他們趕出禮堂,但還是跟普通學生進行隔離開來。

突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

“天呐,這是什麼?”

“這怕不就是異能吧?”

“啥啥啥,異能?”

“哎哎哎,我也要看看!”

有些自己挨到退了燒,校醫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問題的就讓他們回到自己的班級的位置,而就是這一小部分人,突然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一個男生愣愣地看著自己手心裏的一小團火焰,腦子裏一時間還沒有組織出語言來,火焰撐了一小會兒功夫,很快就熄滅了,手掌無痕。

一個女生則是看著自己手心裏冒出的一小股泉水,膽子稍微比那個男生大,聽到周圍的議論,她小心翼翼地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沾了一點,放進嘴裏咂巴了一下——是水!

嘩!

就這一下,有二就有四,被圈在一起的那些學生很快就發現自己覺醒了各式各樣的異能,場麵一下子就變得沸騰了起來,好幾個輔導員都控製不住場麵了。

在這紛雜的環境中,安靜的角落裏一個麵色潮紅的姑娘艱難地撐起了眼皮,看著這一幕,心下劃過一絲了然,又閉上了眼。

“怎麼樣?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係統在腦海裏飛快地變換著文字。

“那……為什麼?”本來好好的和平安定生活,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什麼喪屍和異能者?

“你們藍星前幾周不是有什麼流星雨嗎?那其實不是流星雨,而是來自別的地方的能量團,宇宙浩瀚無垠,那些能量團機緣巧合才來到了你們藍星所在的銀河係,落在了你們藍星上,巨大的能量能扛過的就是異能者,扛不過的就是……”

係統滔滔不絕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聽到了一聲聲尖叫聲,嚇得她立即睜開了眼睛,正巧一個爪風朝她襲來,定睛一看——謔,喪屍啊!

等等,怎麼會有喪屍進來?

還沒想明白,當務之急就是一個翻身避開了那個爪風,她撐著疲軟的身體艱難地扣著牆皮往旁邊走,剛剛那些覺醒了異能的人立即使出自己的十八般武藝逼退喪屍。

她呼哧呼哧地躲在人群裏,看著那個屏風被一群喪屍三兩下就撕碎扔在地上,心有餘悸。

差一點、還差一點就……

按著狂跳的心髒,她抿住幹澀蒼白的唇瓣,眼神往旁邊輕輕一掃,就瞥見了旁邊地上的一個斷了的凳子一腳,她挪過去,眼疾手快地彎腰撈起來拿在手上,顛了顛,是個還算趁手的棍子。

她握緊棍子,看著那邊的亂象,小心翼翼地隨著人群聽輔導員的指揮慢慢地往門外挪去。

雖然都是剛覺醒的異能者,但是喪屍也都是一些還沒有晶核的一級喪屍,所以就算不用異能,也能很快地被一些身強體壯的人拿棍棒打死,等她和人群到了外麵以後,裏麵場麵也就很快地控製住了,所幸沒有人員死亡。

安穩下來以後,係統在腦海裏繼續把剛剛沒有說完的話說完:“扛不過就是喪屍,變成喪屍有兩種途徑:一種是被其他喪屍咬傷或者抓傷感染喪屍病毒,這是第二批或者第三批,第一批喪屍大都是對能量團產生反應但是扛不過能量團,就異化成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