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東對著她頷首,然後讓開一點,讓他身後的人走上前來,時漾看了一眼——是昨天找死的人,她的眉頭於是皺得更緊了。
“時小姐好,昨天有些唐突了,鄙人現在這裏跟時小姐說聲抱歉,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鍾,鍾明朗。”那人臉上帶著笑容,伸出手主動開口。
時漾冷著一張臉,沒有伸出手,上下掃視了一眼,吐出兩個字,“幸會。”可是她臉上卻沒有半點感到幸會的意思。
“哎!”這一下,鍾明朗身邊的女生不樂意,聲音嬌柔婉轉,“時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這是不接受我們明朗哥的道歉嗎?我們昨天雖然做錯了事,可是明宇也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還是孩子呢!”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活像是時漾仗勢欺人,而她正是被欺負的一方。
聲音不高,這架勢倒是足啊!時漾看向她,挑了挑眉,“你誰?護草使者啊?他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諒嗎?憑什麼啊?我打你一巴掌然後跟你道歉,請你一定要原諒我?還有……我也還是我爸媽的孩子呢,你們能讓讓我嗎?出到社會動不動就孩子,是沒斷奶嗎?而且,這位小姐,現在不是瑪麗蘇小說,現實生活中請不要擺弄那套綠茶小白蓮的架勢,我也不是眼瞎的男人,不吃這一套,看著倒胃口。”
說完最後一句,時漾連個表情都欠奉,翻翻白眼直接轉身上車。
“明朗哥,是、是我……”女孩呆了呆,然後轉過頭看向鍾明朗,咬著唇瓣猶豫地開口。
“微微,跟你無關,你很好。”鍾明朗的臉色很難看,不過聽到女孩的聲音,他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攬著她安慰。
“明朗哥,對不起。”夏微微紅了眼眶,窩在鍾明朗懷裏道,回應她的隻有鍾明朗拍了拍她的肩膀。
鍾明朗看向了一旁一言不發的林遠東,林遠東收起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看戲模樣,也冷著臉,“既然時老板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你也看到了,我們之間……一直是她主導的。”
鍾明朗看著他良久,似乎在回味他這句話的意思,突然眼前一亮,“林少,還請行個方便。”頓了頓,“我想找個時間去跟時小姐負荊請罪,不知該去哪裏?”這就是明晃晃的試探了,試探時漾背後的依仗。
林遠東想裝聾作啞,但是轉念一想,又改了口,“那得看鍾先生的誠意如何了。”
“自然是誠意滿滿的。”鍾明朗眼見著有戲,立即順杆道。
“H市中心花漾酒店。”林遠東點到即止,“若是願意,你自可帶著人過來辦理入住手續。”
“入住手續?”鍾明朗聽得雲裏霧裏,聞言皺起了眉,“花漾酒店是?”
林遠東卻不肯多說了,隻一句,“你去了自會知道。”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明朗哥……我們要去嗎?”夏微微扯了扯鍾明朗的胳膊,鍾明朗拂開,“微微,你知道咱們基地長的事情嗎?”
“基地長?怎麼了嗎?”夏微微歪著頭,她並不知道林建國的事情,她隻依靠著鍾明朗,隻要鍾明朗有能力,她就能被保護得很好。
“微微,現在這個環境,我們得為自己找一些靠山。”鍾明朗言盡於此,並未多說,垂眸看著她似懂非懂的模樣,歎了口氣,“你不需要懂,隻需要跟著我就好。”
最後,鍾明朗決定先去那個什麼花漾酒店探探虛實。
沒錯,從昨天的那次交手,讓他盯上了那個能力出眾、態度囂張的時小姐,在末世裏如此態度,若非是強者就是蠢蛋,很顯然,時小姐表現出來的一切表明她並不是一個蠢蛋,鍾明朗看著那輛絕塵而去的白色房車,眯了眯眼,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那輛車,夏微微自然也看到了,她咬住了下唇,雖然鍾明朗是基地第一小隊的隊長,是強者,但這並不支撐她在末世裏也坐上這麼一輛舒服房車,揪緊了鍾明朗的衣袖,心裏蔓延出了一絲名為嫉妒的情緒。
孫英娜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看了看夏微微和鍾明朗,又看了看遠去的房車,指尖壓在了紅唇上,笑——小寶貝兒,你還真不簡單呢!
他們的事情自然與時漾無關,她上了車後就吧唧吧唧地吃著時間做的早餐,時間又在流理台前榨了一杯新鮮橙汁端了過來,“不能再吃了啊,吃多了傷胃。”這都已經三碗粥了,他皺了皺眉,等她吃完最後一勺粥後就把碗奪了過去,把果汁塞進她的手裏,“喝點果汁緩緩。”
“不能怪我啊,是時間你的手藝特別的好哦!”時漾騰出一隻手比了個大拇指給時間看。
“我知道,謝謝老板誇讚,以後我也會做給你吃啊!”時間淡淡地笑了笑,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擦了擦桌子,然後才端到水龍頭前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