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還想帶韋慶之一起去,他是我到黑城後,交到的唯一一個朋友,所以......”
“不可,這次事關重大,怎可馬虎,況且韋家的事情,你應該早有耳聞,他是不會跟你去的。”
不等楊勇說完,元敬就否決了他的提議,因為韋慶之此人,並不是元敬門人,與齊王舊人也沒有關係,聯絡李延賞這樣的大事,絕不可能加入一個外人。
楊勇自是知曉這些,況且韋慶之出身商賈世家,依照他的性子,被對家在草原暗害,為了報複,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是楊勇還想做最後一絲努力,投軍之後,再無人照顧他的周全,作為唯一的朋友,他不想韋慶之因為仇恨,被殺害在草原,於是懇求道:“師父,我去投軍之後,您能不能勸勸他,不要隻想著複仇?”
元敬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如果在以前,朝中有門生故吏,韋家的冤情,一封書信,就可以讓大理寺複查,韋慶之一事,也不怕裴家的人再來。但是新皇登基這三年,齊王舊人被大肆株連,已經沒有幾個老友在朝,可以幫助解決韋家的事情,況且此事牽連到的裴度,也不僅僅隻是一個尋常商賈。”
楊勇聽罷,有些泄氣道:“莫非裴度的後麵,站著的是裴家?可是真要是裴家,為何要對一個小小的韋家,趕盡殺絕呢!”
他心底一陣腹誹,師父總是把什麼事都往朝堂上引,看一點小事,也覺得有陰謀,要是裴度姓裴,後麵站著的就是裴家,那麼韋慶之姓韋,為什麼就不能是韋家的勢力,畢竟“長安韋杜,去天尺五”,韋家可不比裴家煊赫多了。
元敬似乎也察覺到楊勇的不滿,有些意外道:“你看來很看不上裴度此人啊?他與韋崇,雖然都是揚州商賈,但這次構陷韋崇,追殺韋慶之,可不是一個尋常商賈可以辦到的,必然有高人從旁指點。”
不過元敬也覺得多說無益,小聲囑咐道:“韋慶之如果真的牽涉裴家,一旦裴家之人再來,你的行蹤必然暴露,為師自然也無法幸免,這些你可想到了嗎?”
楊勇一時語塞,這些話師父以前從沒有對他說起過,也不曾幹涉他幫助韋慶之,卻不想在這裏麵,居然還有如此重大的幹係。
“師父是說,韋慶之的事情,有可能引來裴家,從而牽連齊王舊人,引來皇帝更血腥的屠戮?”楊勇心思難明,一想到還有這麼大的牽扯,直接把心底話說了出來。
“噤聲!”元敬起身,快步走到密室牆壁前,打開暗匣,聽了聽門廊外的動靜,然後轉動機關,放下一道木門,小聲說道:“如今朝堂風聲愈來愈緊,稍不注意,就是一場滔天大禍,如何能不萬分小心!”
又想到了韋慶之,便問道:“為師與齊王的舊事,你沒有對他提起過吧?”
楊勇起身,走到元敬跟前,小聲回答道:“師父的事情,我從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