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我又把那書呆子嚇到了】我咋咋呼呼的從遠處跑來,跑到他們跟前,阿爹皺眉看著我,阿娘在圍裙上擦幹濕潤的手,擰起了我的耳朵【李小花,你天天沒完了是吧,非去惹鄧家那小子幹嘛,別人惹著你了】還沒等阿娘教訓完我,就聽一聲怒斥【李鐵柱,你教的好女兒,今日我不教訓你家丫頭,我就不姓鄧】我絲毫不怕他,對他嬉皮笑臉【行啊,那以後你就叫李老頭吧】隻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手裏拿著本書,氣勢洶洶的的向我這邊走來。
見狀阿娘,阿爹趕忙擋在我麵前,向鄧老頭賠禮道歉。【你家女娃不讀書就算了,還來禍害我家小子,我家小子那是以後的狀元郎,影響了他的仕途,你們賠的起嗎】
我不服氣的回嘴【可拉倒吧,你考三次沒考上,他能考上】看到鄧老頭胡子都要被我氣直了,阿爹連忙把我推進屋。
我叫李小花,十年前來到這個村子,從小到大被我爹當男孩養,性子大大咧咧,還跟著我爹學了拳腳功夫,那村裏的小孩我都看不上,他們見到我都害怕,隻有隔壁的鄧家小子不怕我,以前還經常帶我去山上看螢火蟲。但被他那迂腐的爹說了幾次他就沒帶我去玩過了,但是我找他,他也從沒拒絕過我。即使我任性打翻了他的硯台,毀了他辛辛苦苦寫了一天的詩經,他也從沒跟我紅過臉。鄧家那老頭就挺煩人的,鄧清羽是鄧家老頭的老來子,本就格外疼惜,又因為自己一心考取功名,奈何沒那天賦,隻得把希望寄托在自家兒子身上,時時刻刻都關注著鄧清羽的學習情況,一點都不能鬆懈,我見不得這麼刻板,枯燥的鄧清羽,所以時時在他讀書的時候去打擾他。每次都被鄧老頭抓個正著。
不出意外,我又被我阿爹阿娘混合雙打了,我爹娘打了我這麼多年已經掌握了技巧,不傷筋不動骨但是賊疼。
半晚聽見我窗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打開窗戶就看見鄧清羽貓在我窗下【喲,未來狀元郎怎麼半夜偷跑到女孩子窗外幹偷雞摸狗的事,聖賢書是這麼教你的】
他也不惱,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給我。【又被打了吧,別再那麼調皮了,你要是想讀書我可以教你】
【我才不讀書呢,你都讀成了呆子,我可不想】
他打量著我【還痛嗎,這次打的那裏,需要我幫你擦藥嗎】
我看著他認真的臉,打趣道【阿爹打的我屁股,好疼呀,肯定腫了,我擦不到,幫我嗎】
他臉瞬間紅了,慌張撇過頭【那個,那個,你阿娘幫,幫吧,我先走了】
我看著他慌忙逃竄的背影,晃著手中的藥瓶,忍不住笑了【呆子】
我轉身,不小心扯到身上的傷口,吃痛一聲,阿爹阿娘心真黑,打的是真痛,看來隻能安分兩天,才能惹事生非了。
正當鄧清羽偷摸回家的時候,看見家門口有人,走近一看原來是李鐵柱,李鐵柱絲毫不驚訝鄧清羽從他們家出來【又給丫頭送藥了】
鄧清羽點頭招呼他道【師父】
【我可不是你師父,不過是看你對我家丫頭頗為照顧教了你些拳腳,要是被你家老頭知道了,非拿書過來砸死我不可】李鐵柱教鄧清羽功夫的事誰也不知道,都是半夜教學。不得不說鄧清羽跟他爹一點都不像,不僅不迂腐,學東西還特快。
鄧清羽態度端正道【您教,我學,那日起,師生關係已成定局】
李鐵柱也不跟他談稱呼,話鋒一轉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家丫頭呀】
這話一出口,鄧清羽緊張的低著頭,手慌亂的握著衣袂,咽了咽口水,仿佛下定決心,抬頭看著李鐵柱的眼睛認真道【是,我喜歡她。我原以為我隻是幫她當妹妹,可是我看見她跟二狗打鬧,我會不高興,我看見她受傷,我會很擔心,她不來找我,我會心緒不寧,書也看不進去。我想看著她,護著她】
李鐵柱被他的話逗笑擺擺手【你小子,對我家丫頭這麼喜歡了,你家老頭知道了要被你氣死】突然想到什麼收起嬉笑的表情【既然你叫我一聲師父,那就答應我一件事,照顧好丫頭,別讓她做傻事,即使你以後可能不喜歡了,也希望別太傷害她,你可答應】
鄧清羽聽著話的意思不對,仿佛是最後的囑托,問道【師父你......】還沒問出口就被打斷【答應不答應,其他的不用知道】
鄧清羽退後一步,鄭重的向李鐵柱行禮【萬事不阻,我定以命相護】
李鐵柱欣慰的看著鄧清羽【謝謝】那夜他們密談了很久。
李鐵柱看著少年挺直的背影,知道他將來定然作為非常,看向黢黑的天空,風雨欲來,希望他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