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穆子月答應了。

反複交待了留下的幾人,才跟著朱氏,上了馬車。

一路上,朱氏的臉上沒有絲毫憂心。

甚至,快到侯府門口的時候,竟有了幾分笑意。

見穆子月滿麵愁容,還勸著說:

“兒媳莫要擔心,孫醫仙既然都來京了,也不在乎早一日晚一日的,終歸能來就好。”

穆子月回道:“婆母說的是。”

二人下了馬車,卻意外看到侯府門口停著另一輛十分華麗的馬車。

卻顯然不是侯府的。

朱氏眼力不錯,一眼便認出馬車上的標識,是國公府的。

“國公府來人了?”朱氏難以置信的問門口當值的小廝。

國公府可是許多年都沒有登過侯府的門!

“夫人,來的是孫醫仙。”小廝答。

“你說是誰?”朱氏懷疑自己聽錯了。

“夫人,是孫醫仙。國公府剛剛派馬車將孫醫仙送過來了,侯爺已吩咐將人帶去前院正廳等著了。”

朱氏哪裏肯信。

疑心這小廝隻怕是認錯人了。

然而,等她來到正廳,果見一個白發白須,精神矍鑠的老者等在那裏。

身邊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童,身後還有一個小廝,卻明顯不是侯府的小廝。

穆子月歡喜的走到老者麵前:“您是孫醫仙?”

老者捋須點頭:“鄙人孫思遠。”

朱氏滿腹狐疑,忍不住問:“老先生是自個兒來的?”

孫思遠微微一笑,還未說話,身後的小廝便站了出來。

“回侯夫人,世子夫人,孫醫仙今日原是在國公府為我們家老太君醫治眼疾,因惦念與世子夫人有約,國公爺便讓小的直接將孫醫仙送過來了。”

朱氏恍然大悟。

原來去龍福客棧接走孫思遠的並非是世安苑派去的人,而是國公府。

朱氏一陣懊惱。

“不知府上病人是哪位?”孫思遠明顯不喜多言,一開口便直奔主題。

“這,這.......”朱氏看一眼國公府的小廝,結巴起來。

那小廝倒是個伶俐的,瞬間便明白了。

自己一個外人,在這裏,確有不便。

“孫醫仙,那小的先回去了,兩個時辰後再過來接您。”

“怎的?孫醫仙還要回去國公府?”朱氏好奇。

那小廝點頭:“回侯夫人,我們老太君的眼疾需連續多日施針,國公爺不放心醫仙住在別處,自是要接回去的。”

待小廝走了,孫思遠再次問:“請問病人何在?”

“婆母,讓兒媳帶孫醫仙去見世子吧?”穆子月看向朱氏。

朱氏一陣慌亂。

剛想找個理由先拖延一時,卻聞的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久聞老先生大名,謝某今日方才有幸得見!”

來的正是謝安。

坐在輪椅上,臉上一派平靜。

孫思遠拱手作了個揖:“想必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永承侯?”

謝安道:“不敢,正是謝某。”

頓了頓又道:“難得見一次老先生真顏,先生不必急於醫病,不如先嚐嚐府裏新到的秋茶。”

說罷,不容孫思遠拒絕,便吩咐人泡茶。

之後又給了朱氏一個眼色,朱氏馬上意會,悄悄離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