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辭永遠忘不了,當天帶人進入那個地下基地時候的一幕。
巨大的天幕下滿是綠色,有成群雞鴨鵝在四處呼朋引伴。
各類牛羊低頭吃草,生機盎然。
若不是環境不對,他都覺得回到了末日前。
十年前山青水秀,世界雖然暴躁,卻也分外美好。
可惜一場核廢水,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模樣。
變化最大的是他的師爺,那個對萬事都不曾上心的玄學掌門人。
老祖宗常說師爺活得通透,他卻覺得師爺根本就隻是單純的活著。
他不喜華衣美服,不喜玉盤珍羞,也對家人情感淡漠。
“從今天起,你就跟著你師爺吧。”
小時候他是嘮叨的話癆,老祖宗從暮家帶走他後,苦不堪言。
隨手將他丟給了那個長相俊俏不凡的少年。
好在師爺除了話少安靜,其他都很隨意。
等他長大第一次清晨內褲的時候,他已經熟知師爺所有的脾氣秉性了。
“師爺,你就不想女人。”他嘴裏叼著狗尾巴草,天真地問師爺。
“不想。”
“可老祖宗說你在等一個人。”暮辭不依不饒的八卦。
嶽驚秋臉上露出一絲茫然,隨即道:“是啊。”
暮辭問,“她很漂亮嗎?”
嶽驚秋搖頭,“我不知道。”
暮辭突然想到什麼,“師爺,你不會再等一個男人吧。”
嶽驚秋思考片刻,“有可能 。”
。。。。。。。。
暮辭在傅家老宅的蒼穹之下,在滿是生機的雜亂場景中,看到張傾有條不紊的破開了師爺的心髒。
她染血的雙手上,那顆鮮紅色的心髒還在跳動。
張傾捧著心髒緩緩地走向被藤蔓覆蓋且懸空的地方。
她站在空間飛艇上,半空中懸浮出現的正是那顆被她保存的七彩空間石。
暮辭想要說話,被趕來的老祖宗按住了嘴巴。
老祖宗跑到師爺麵前,藥丸符籙不要命的往他嘴裏放。
他可真是老糊塗了,人沒了心髒怎麼能活著呢。
他將模糊的視線落在張傾的身上,她高舉起心髒,讓上麵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流光溢彩的石頭上。
不知道他的錯覺還是什麼,肉眼可見的,那石頭上的光開始變得鮮活起來。
而張傾身上的金光還想傾瀉而出,暮辭想,他有很久多年沒有看過煙花了。
當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石頭又變成了那顆,他從黑色塑料袋子裏拿出來的那顆。
張傾的五官已經被血染紅,她有些不在乎的摸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漬,緩步走向自己的師爺。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苜蓿草地上的男子。
“我們做係統的,似乎都挺好看的。”暮辭清晰的聽見她的喃喃細語。
張傾緩緩蹲下時候,輕咳了一聲,嘴角的鮮血又溢出一些,滴落在嶽驚秋的臉上,雪白血紅。
她將目光落在師爺蒼白如雪的臉上,又看向自己的老祖,扯了扯嘴角道:
“許老,辛苦了。”
暮辭看著自己一向不著調的老祖宗,突然站起身,扭動著身體,雙手開始“啪啪啪啪。。。”
“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這個旋律他太熟悉了,每天早上,下午,養老院經久不衰的旋律。
他曾對師爺吐槽過老祖宗太low了,練習廣播體操也比這個“啪啪”操要好。
可他看到了什麼,隨著老祖宗手掌的拍動,周圍生起了綠色的光點。
那些光點開始瘋狂地湧入張傾雙手捧著的石頭上。
張傾緩緩的將石頭置於師爺的胸口。隨著她的手拂過,因為去除心髒而掀開的口子慢慢地消失不見。
師傅也吐出一口鮮血,如同變魔術一般,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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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傾,你快來,你馴化的稻穀成功了。”周姥爺激動的喊了張傾的大名。
人類成功的馴化出了稻穀,張傾給這稻穀取名C-03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