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未晞拉上厚厚的隔簾,將顧懨隔在另一側。
雖有隔簾,顧懨仍背過身,站著標準的軍姿。
一時間,很靜,靜的似乎剩下聽覺。
秦若解開衣扣褪去衣衫進入浴桶的聲音,林未晞開箱拿針,向浴桶中散藥的聲音被無形中放大了幾倍。
顧懨耳力本就敏感,靜中聽音效果可想而知。
白嫩的耳根在流水聲中一點點充血,血紅得滴血。
許久,顧懨的紅耳根已漸漸恢複原色,卻還是白中帶粉。
這時,秦若的聲音從隔簾的另麵一側傳來:“顧醫生想知道什麼便問吧!”
顧懨深吸了一口氣,將在心裏的疑惑釋放出來前還是很禮貌的說道:“我確實有幾個問題需要請夫人解答一下,不知夫人可願如實相告?”
姝妹閉上眼,在水霧中低笑了一下,半真半假,亦幻亦虛縱使,林未晞在一旁也未看清秦若的神態,隻聽姝妹道:“我們一個敘者,一個聽者,我講了幾分真,你又聽進去幾分真,誰知道呢!”
“更何況是兩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誰又傻到可以全盤托出,毫無保留的信任彼此。誰也不能確保自己接下來的一言一行都沒有半分欺騙藏匿其中。”
“是吧!顧醫生。”
明明自己才是提問者,怎麼被搶了角色,顧懨還未反應過來。秦若話鋒一轉,“不過這件事顧大夫既然如此上心,我倒有些驚訝!”
你可以問對方,對方同樣有權問你。你不答,人家可不答。禮尚往來,雙方平等才能保證合作愉快啊!
顧懨道:“隻是先前不心與和這件事有牽扯的人有些小摩擦、原本查此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沒想到一不小心查的有些深發現了更大的事,我這人閑,愛熱鬧也置管閑事。”
另側的林未晞聽笑了。
明明是自己先動手惹了人家,卻委屈的像自己受了欺負,是忘了下不了床的那個人和深巷中那六七具屍體了嗎!
“東八巷的人是你殺的。”秦若突然問道。
顧懨如實回道:“是,所從夫人既已知道我雙手沾血,還願與我交談合作嗎?”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秦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顧懨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接話。
秦若接著道:“顧醫生即為醫生,手上沾染過血也算正常,不過,顧醫生是不是忘了聲一件事。槍聲可不是好遮掩的,可是會引來不少人觀看的。”
顧懨那次解決完青衣幫的那群人後,怕林未晞受嚇就匆匆拉著林未晞離開,還真沒想那麼多。
不過現在想想,那晚林未晞眼中、神態中的確沒有半分驚恐,反到十分鎮定、神情自若。
顧懨搖了搖頭,眼下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那晚他確實感到有人在不遠處,在黑暗中盯著他。
那道目光中似乎帶著不少的刀子,對顧懨仿佛還有不少的敵意,想來應該是顧懨搶了對方本應要揍的人會有如此強烈的敵意。不過以顧懨的直覺,對方定是位不好惹的高手。
其實秦若本以是槍聲會引來不少人,可屍體卻是在第二天下午才被收垃圾的老大爺在垃圾箱中發現的。顯然是在顧懨走後又有人挪動了屍體,也許是老大爺看到這堆垃圾不好收才報給了警示廳。
玩弄屍體,是大不敬。若非這些人不做人,道德淪喪,又怎會死後被人這般折磨。
不過顧懨好像曲解秦若的意思。
顧懨道:“多謝夫人提醒,我明白了。
秦若又問:“那青衣幫可是的事可是出自顧醫生之手?”
顧懨斬釘截鐵的答道:“不是”
“原來如此,那就奇怪了。”秦若拖長了尾音,但明顯有些不信。不過,顧懨不管秦若是信還是不信,反正他說的是事實,問心無愧。
顧懨道:“夫人想問的問了,可否輪到我問了。不然夫人一直問,倒顯得我有些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