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雨不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啊!”
“沒辦法,她就這思維。”
“那萬一那個女的生的還是女孩怎麼辦?”
“那我就管不了了。”
“你準備這輩子就這樣了?”
“還能怎麼樣?再找一個?算了吧,我又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了,經不起折騰了。就這樣吧,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讓燕燕過得好些。其他的,無所謂。”
鳳雨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還記得益沙嗎?他還在這兒。”
童妮愣了一下:“前幾天在車站碰見了。”
“他的事你知道嗎?”
“什麼事?”
“姚潔去世了。”看著童妮驚得說不出話,鳳雨繼續道,“白血病,四年前去世的,給益沙留下了一個兒子,他現在還是一個人,一直沒找......”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童妮笑著打斷她的話,“可是我和他,不可能了。”
“為什麼?”
“我說過的,我累了,沒有精力玩感情遊戲了。”
“可我覺得他還是愛你的。”
童妮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算了,既然他沒跟我說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吧,我和他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能有交點。”童妮迷茫地看著藍天。
“你不後悔?”鳳雨有些遺憾。
童妮搖搖頭:“你不許跟他說我離婚的事。”
“好吧。”
“你呢,還沒準備嫁人啊,都三十三了。”童妮為她著急。
“這有什麼,”鳳雨不以為然,“在美國8年,光上學就是4、5年,然後留校任教,現在事業剛剛有點起步,如果結婚的話,我的一切努力都徒勞了;何況,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你還想著謹非?”
“原來我一直拿不準自己到底對他是什麼感情,可是這八年來總是想他,特別是孤獨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真的愛他。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應該告訴他。”
“告訴他又能怎樣,我不想改變什麼,就這樣吧。”
“那你以後......”
“一個人其實也不錯,自由自在的。老了就到敬老院,沒什麼大不了的。”鳳雨輕鬆地笑笑。
童妮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還記得蓮姨嗎?”
“當然記得,她現在怎麼樣了?”
“好象還是一個人,不過聽說過得還不錯。”
“其實我挺佩服她的。”鳳雨說。
“我也是。”
晚上8點,童妮拉著女兒走在夜燈燦爛的鬧市街上,慢悠悠地向著住所走去。她知道那隻是一個住所而已,不是家。
路邊不知哪家店子傳來那熟悉哀傷的歌聲-----
來易來去難去
數十載的人世遊
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
怎麼突然放起這首老歌,她不禁苦笑。
燕燕突然拉拉她的衣服:“媽媽,這是什麼歌?”
“《滾滾紅塵》,喜歡嗎?”
“恩。”
她笑笑,跟著音樂哼起了旋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