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仔細問了幾句和聚會相關的細節,從吃了什麼糕點到飲了什麼酒,後邊又說了哪些話。
不論傅蘭芝說得是含糊還是清楚,她也並不質疑,隻是細致完整將其記錄下來。
“好了。”言淡滿意看了看寫滿的紙張,慢慢站了起來。
她起身的瞬間,傅蘭芝的肩膀一鬆,以為這捕頭問完話要離開,“含夏,扶我起身,送送這幾位大人。”
含夏立刻便起身扶她。
誰知對方並未向外走,隻是將紙張遞給了身旁的捕快。
“去通知其他捕快,讓他們分頭去找這幾人核實這些內容,若有不實之處,便通通捉回奉公門。”
“是。”
待那捕快領命離去,言淡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瞧著那傅蘭芝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慌亂,整個人都打起了顫。
言淡輕笑一聲,“怎麼,你以為我會明日再去尋那幾人,給你們串通謀劃的時間?”
這傅蘭芝有些演技,但實在是不多,且人也不大聰明。
犯下這麼大的事,竟不提前想想查到自己頭上該如何推脫,也不和幫凶串好供。
難道她就篤定可以演戲騙過所有人?
見慣了奸詐狡猾的罪犯,驀然瞧到個這麼蠢的,言淡有些許感慨。
“這些捕快腳程很快,應能在兩個時辰內給出個結果。”言淡直視著傅蘭芝的眼睛,“咱們剛好可以聊聊。”
“還有什麼好聊的。”
傅蘭芝放棄了掙紮,她不再掩飾自己的怒火,猛然將手邊的杯盞摔碎在地,“抓我啊!直接抓我回去不行麼?非要這樣耍弄我?”
“放肆。”留在此處的捕快拔出刀刃,“竟敢如此囂張……”
言淡按住躁動起來的屬下,她擺了擺手,“冷靜些。”轉眼望了一眼在旁默不作聲的含夏,“我很好奇,你到底威脅了何婭慧什麼?”
傅蘭芝並不明白這言中之意,她重病受驚都不是假的,此刻發過火後有些頭腦發暈,驀然又癱坐到椅子上,“什麼意思?”
“何婭慧天資聰穎,而你不學無術,你們兩的前途早已明了,可以說是雲泥之別。何婭慧完全不用忍受你的欺負,你雖有些錢財,但在這京中也隻是螻蟻,她隻需要告知書院的夫子,夫子自有法子整治你。或是不必理會你,待她有功名在身之後也可加倍報複你。”
“我怎麼知曉她是如何想。”
傅蘭芝曾經也覺著奇怪。
這滿書院沒有多少她能欺負的人,何婭慧本也不在她欺負的範圍之內。
隻是一次試探之後,對方竟然沒有反抗,也沒有告訴夫子,甚至還刻意替自己隱瞞。
她便自然將此人劃入範圍內,最開始也隻是言語上的羞辱,直到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