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焱華緊咬牙關不說話,懷曦隻得把他擁的更緊,說到:“你先放鬆些,這些我都尋到辦法解決了,你聽我說完。”
焱華不言語,懷曦隻能接著往下說。
神魂分裂之後,懷曦把樹根變換成高塔的樣子,把焱華放在樹洞裏,也就是地宮,繼續養傷修複神魂。
期間焱華的神魂又散了幾次,可有大陣的加持,和神木蘊養情況也穩定了許多,焱華也是這個時候清醒過幾次。
為了不讓焱華發現端倪,懷曦又想了個法子,把這術法的副作用利用遙夜,轉嫁了大部分到樹根上。
這樣一來,懷曦大部分時候看起來都是正常的,隻是能調用的法力變得很少,且如果調用的法力太多,就會全身撕裂。而這些撕裂,是被壓製太久的劇痛,瞬間回到自身時,身體無法承受才會血肉爆裂。
之後的幾千年,懷曦被神智錯亂所折磨,想了許久的辦法,才發現,可以通過封印記憶這樣的辦法,來確保神智的清明,隻是她又不敢將所有記憶全都封印,怕忘了所有記憶的她,離開鎮妖塔。
一旦離開鎮妖塔太久,封入樹根的神魂,在樹根內養傷的焱華,都將變得異常凶險。
左思右想之下,懷曦隻能選擇將和焱華有關的記憶封印。和焱華有關的記憶,幾乎占據了懷曦記憶的三分之二,足夠多,也足夠她意識到有問題,這樣才能確保失去記憶的自己,不會輕易離開。
於是有了懷曦在焱華麵前演的那一出。
她不哭不鬧的站在焱華身前,目光沉靜的問他:“你還醒不醒?不醒我就忘了你,以後的路我自己走。”她知道焱華不會回答她,可若是焱華能感知到周圍,隻是無法清醒的話,她就必須演這一出。
所以她做出一副鬧別扭生氣的模樣,之後封印了自己有關焱華的所有記憶。
懷曦在賭,賭她自己對焱華的感情,和焱華朝夕相處留下的近乎本能的習慣,而她賭對了。
她忘記了所有和焱華有關的事情,卻記得自己身邊應該有個人,也記得這莫名出現的高塔,對她很重要,於是她日日忍著神魂碎裂的痛,靜靜的等在鎮妖塔,等待時機成熟。
焱華哽咽著,卻沒讓淚落下,隻是盡量平穩的說:“你猜的對,我當時隻是醒不過來,但周遭發生的事,我都知道,我能聽到聲音,隻是有一點你不知道。”
懷曦詫異的抬眸看他,等他繼續說。
焱華:“在聽到你說你要忘了我時,我擠出了一塊神魂碎片,隻是很小很小的一塊,小的你都無法發現的一塊。隻是他太小,速度也不夠快,沒能阻止你。我用那塊神魂碎片,看了你萬年,後來實在擔心你跟別人跑了,才有了你遇到的那個焱華。”
懷曦眉眼蕩開一絲笑意,說:“那這樣我們就扯平了,我在鎮妖塔守了你萬年,你也在鎮妖塔守了我萬年。”
焱華輕咬了一口懷曦的肩,說:“才沒有扯平,我欠你一輩子,你也欠我一輩子。”
懷曦勾著焱華的下巴,看著他通紅的雙眼,眸裏全是化不開的溫柔,她笑著說:“一輩子太短了,我要這世間,所有和你我有關的痕跡,全都消失殆盡,湮滅於虛無之前,都和你在一起。不過你要是再敢來一次,我肯定就真的忘了你,自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