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四味坊,李長生直接去了春字包廂,於謙已經在裏麵等的不耐煩了。
看到了姍姍來遲的李長生,於謙很想告訴李長生守時是種美德,但一想到自己有求於人,又隻能努力擠出一絲笑臉迎了上去。
畢竟於謙雖然情商不高,但他智商還是很高的,對這種人情世故他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會像個傻逼一樣給人甩臉子。
“李兄,既然來了,我們先吃飯吧,吃了飯才好向您請教電力學。”
於謙表現的很克製,雖然內心很急切,還是沒有催促李長生。
看了眼努力裝出迎合的於謙,李長生沒有裝模作樣:“我們先吃飯吧,待會兒吃完我在教你怎麼造手搖發電機。”
聽到‘發電機’三個字,於謙的心跳都慢了半拍,恨不得讓李長生立刻畫出來圖紙,但臉上還是裝出不甚在意的樣子,跟李長生一起落座。
見對方居然忍住了,李長生不禁在心裏想道:
“沒想到對方心態還不錯,居然沒怪自己來遲了,還先邀請自己吃飯,聽到自己要教他做手搖發電機也不催促,看不出來還是個挺會來事兒的妙人。”
其實是李長生誤會於謙了,於謙這人其實很傲,他年紀輕輕就已經跟隨蒸汽學大師劉秀學習了。
對普通人雖然不傲氣,但也根本不會與他們有過多交集,都懶得跟普通人講什麼人情世故,不喜歡直接走人,多爭論幾句都覺得丟份兒。
李長生其實對於這些搞學術的還是挺尊重的,但他不怎麼願意在一個玄學盛行的世界,改變科技樹的正常進程,有時候一些小小的變動就能改變很多東西。
不過一切都是呂老頭的安排,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過也行這就是呂老頭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宿命已定,自己是變數的原因吧。
可是李長生並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走的選擇,真的是在改變宿命嗎?還是說自己也不過是呂老頭手裏的一顆棋子,而一切都逃不過既定的發展。
吃飯的過程兩人都很安靜,兩人埋頭各吃各的,雖然於謙很想找些話題跟李長生聊,但他發現自己除了學術研究,根本不知道聊些什麼。
他這種沉醉於研究的人,本身就放棄了很多與人相處的時間,根本不會找話題,而李長生又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整個飯局就在尷尬的氛圍裏進行了半個時辰,直到李長生停止思考。
見於謙早就吃飽了,卻沒有打斷自己的思考,一直保持著克製,李長生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剛才在思考怎麼給你講解,讓你久等了。”
於謙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著急,但臉上的急切已經像是個犯酒癮的酒鬼了,手腳都有些不受控製的抖動。
拿出出門前就畫好的‘手搖式發電機圖紙’遞給於謙。
這是一個並不複雜的裝置,以秦國現有的條件很容易實現,複雜的是電磁學要怎麼給於謙講解。
經過剛才的思考,李長生不打算按照呂老頭的劇本走。他原本是打算把直流電和電磁學的知識都教給於謙,等於謙消化了這些知識再聊後續的事情。
但李長生現在不打算說直流電相關的東西了,就隨便提點幾句,等他自己去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