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注定不平靜。股市的崩塌,房地產的不景氣,連天氣都是妖裏妖氣。當然,這些對於一個婚姻失敗的女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許蕘,今年三十一歲,剛和結婚七年的丈夫辦完離婚手續。前夫已經風一般離去,她卻還在民政局門口站著。手中拿著的離婚證,像是挪開了心口上的石頭又蓋上去一層不透風的布。這段婚姻讓她精疲力竭,但真的拿到離婚證,她心裏卻又說不上什麼感覺。沒有對這段婚姻的不舍,有的卻隻是不知該如何對家裏人的交待吧。
三十一歲的乖寶寶,包括婚姻都是家裏包辦的。雖已是新世紀女性,但她好像活的一點都沒有自我。突然的叛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麵對一切。
電話響起,許蕘歎了口氣把離婚證收起,接起手機。
“真的離了?”對麵是好友方真真的聲音。對於今天自己請假來辦離婚證的事,方真真是知道的。
“嗯,已經辦完了。”許蕘輕的應了一聲。
“那你下午是回來上班,還是回家?”方真真和許蕘都在一個地方上班。
許蕘用手抓了抓頭發,她的頭發不長,之前為了方便總是長一點就去剪一次,落在肩頭扭扭捏捏彎彎曲曲亂七八糟的。“我想辭職,去X市。”
“你瘋了!”方真真差點把水杯打翻。“不說你當時進單位家裏托人和送禮,你說你都三十出頭了,又沒去過大城市,突然你說你要去X市,雖說離家也不是太遠,但你真的適應的了嗎?”
“如果我還在家裏,我媽知道我離婚了,說不定會馬上又開始安排我相親。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要是我媽在給我安排我也沒辦法拒絕,但是想想這段失敗的婚姻,我真的沒勇氣在去結婚了。”許蕘走到公交站邊說邊等公交車。
“可是你。”方真真與許蕘從小就認識,自然知道許蕘的性格和她媽的性格。想想也知道許蕘要是留在家裏多半會發生她說的那種情況。
“前段時間我就已經在打聽了,剛好遇到一個也是我們這裏的人,說在外麵開了個策劃公司需要會計,我已經說好了要過去的,你別擔心。”許蕘知道方真真在擔心什麼。
“行了,我現在坐公交去單位,一會見麵再說。”許蕘掛了電話上車。
不早不晚的時間,公交車上幾乎沒人。許蕘找了個位置坐下,便在微信裏找到上次那個說是老鄉的老板,再次確認是可以去上班了,終於鬆了口氣。
到了單位沒先找方真真說話,而是先去人事說辭職的事。由於今年的經濟不景氣,辭職的事異常的順利,辦好手續隨時可以離職。
一切都進展的過分順利,等許蕘拿上去X市的行李時,也才過去一個星期,她沒有跟方真真道別,也沒有跟家裏人說已離婚的事。坐上去X市的大巴車,許蕘心裏是沒底的。未來,看不見,人生卻已過了半輩子。
下車了陳總打電話給她,說是他叫了一個朋友到車站接她。陳總,就是那個同鄉的老板叫陳遠程。許蕘隻能連聲道謝說麻煩陳總了,三十好幾的人沒有獨自一個人出過遠門,所以當時在微信裏便溝通過,接受了陳遠程給她安排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