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人在離地麵一寸時險險捏住肩膀,人才沒有落得淒慘的下場。女子抱著自己肩膀瑟瑟發抖,很久才緩過了神。那冷影卻早就跨上了那一步。
冷影握著一根長杆,如履平地的走在繩索之上,麵上竟有幾分得意,時不時還帶有幾個跳躍的動作。下麵烏泱泱的人都發自內心的緊張,他看向烈淵的目光猶如鬥勝了的公雞,趾高氣昂著。
還要說這三個人是幼稚鬼呢。盛年擇那邊脫了靴子,就赤腳走上了那一丈長的大刀。
這是所有技人,都不敢輕易嚐試的雜戲。
一旦失足,腳底就會鮮血四溢,隨之而來的疼痛,也有可能喪失性命。
盛年擇穩穩當當走在上麵,神情自若,仿佛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
這下二人再也忍不了了,一人一腳朝著他蹬去。
盛年擇托起兩個人,依舊麵色不改,隻有額頭上冒出隱隱的汗珠暴露了他,所有人都在擔心他會摔下來,兩個人腳部發力,想要他吃個苦頭。可是這場施加給盛年擇的壓力卻又變成了烈淵與冷影的明爭暗鬥。
眼看著誰也不能使盛年擇吃個苦頭,兩個人都想更證明自己。
冷影忍不住向烈淵偷襲,烈淵反應極快,二人便再一次開始了無休止的纏鬥,盛年擇左右閃躲,極其艱難的想要阻止二人。在外人眼裏卻像是精彩的雜戲,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水泄不通。
場麵越來越混亂,盛年擇狼狽的躲閃,被劃傷了腳掌都不知。最終在二人即將迸發殺意時逼停了二人。
在盛年擇冷汗直冒的臉龐下,二人逐漸清醒,扔了武器。
人群中爆發一陣陣稱歎,隨即掌聲如雷動,烈淵怔了一刻,喜笑顏開。
不久,烈淵的碗前就放置了許多銀兩,一連帶著盛年擇與冷影的,全部攬入囊中。
技人深知吃了個啞巴虧,隻能憤恨的咽下這口氣。
烈淵今晚格外開心,滿打滿算賺了整整快一千文。而沒有了三個人的雜戲,也漸漸沒了幾個人,技人們隻能早早收攤。
“死啞巴,我跟你拚了!”冷影作猛虎方式的撲去,烈淵狡猾躲過,飛步攀登上簷,頭也不回的逃離。
冷影追上。
盛年擇本歎了口氣,卻忽的感知到周身瞬起的殺意,足足有四五十人。這些人躲在暗處疾行,飛速的向他們奔來。
冷影本來追殺烈淵的腳步頓住,麵上湧上惱怒的火,幾欲衝冠,這些要烈淵的命的殺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了這個時刻。他對烈淵的怒火全全讓這些殺手承受了。盛年擇瞠目結舌,看著他滿懷怨氣的像砍瓜切菜的衝進人群,口中還念念有詞的咒罵烈淵。
“老大,要不…別去了吧?”先前表演雜戲的那幫人蒙著麵看著冷影大開殺戒,麵目猙獰的模樣,不禁吞咽了口唾沫。
為首的技人沉默,最終揮揮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殺手一波接著一波,而冷影和盛年擇顯然是有些手忙腳亂了,而烈淵卻頭也不回,逃的飛快。
“該死的啞巴!”冷影氣的仰天長嘯,卻忙不迭的瞥見那白色的衣角隱入月色,烈淵早已逃的無影無蹤,“遲早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