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實在破爛,饒是烈淵也著實驚詫。
那小賊張嘴那一刻,三個人也被嚇了一跳。
“阿卓—我回家了!”
從門旁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對方並不怕生,噠噠的跑過來。
這小孩身體瘦弱,細長的身體支著個大大的腦袋,臉上也髒兮兮的,露出來的皮膚也是黑的,腳上穿著工藝粗糙的草鞋,身上的衣服也是打滿了補丁。
但無論如何,他是完完整整的穿著衣服的。
反觀這小賊,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破破爛爛的,上身幾乎都裸露在外麵,腳上的草鞋也早已經踢的不成樣子,反觀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有傷痕,但體格卻不瘦弱,反而顯得壯實。
“阿謝,你怎麼又打架了?”阿卓極其擔憂的抬起還算幹淨的衣袖幫他擦擦臉上劃破的一道傷疤。
那小賊竟然兩眼翻白,鼻子竟然流出血來,直直的傾倒下來。幾人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
“應該沒什麼事,就是補過度了。”阿卓上手把了脈,一想到阿謝純靠同類的血液提升實力,兩個人能想到的也就是前不久被咬傷的冷影。
冷影顯然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發問:“補,補什麼?”
“異能者的血。”
冷影的腦子好似一場煙火突然自燃,巨大的轟鳴聲充斥的他瞬間有什麼都聽不到了。那個時刻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錯愕、不可置信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為自己辯解。
“原來你也是我的同類麼?”烈淵一番話將冷影徹底從內心無數掙紮與質疑中清醒,遲疑著點點頭。
“那你的異能是什麼?”
“天賦異稟吧?”冷影心下一狠,張嘴就是胡編亂造起來,“隻要我用心想要學的功法,必然能很快學會。”
阿卓聞言,兩眼迸發出崇拜的光芒,他也聽過李伯講過,像他這般的異能者,早已經有數三四百年未曾出現了。
這個異能基本就是四海之下無一對手,李伯講過,最厲害的莫過於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劍客虛無一。虛無一仗劍天涯,結識了不少江湖人士。
這些人裏麵,有不同凡響的,也有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李伯被救於長行山山匪盛行之時,也跟著虛無一在江湖上浪跡一段時間,自然也見識過虛無一的佩劍。
虛無一被稱為天下第一劍客主要還是來自於他的佩劍,那劍生了靈智,與主人一般無二,稱為帝王之劍,自負興建康寧之世。
又名修寧劍。
除了李伯曾經跟隨虛無一浪跡天涯,其餘之事早就是眾人皆知之事了。
“這位公子又如何呢?”
盛年擇慌不擇亂中也隻好胡言亂語的應付了事。
“啊,沒,我的異能沒什麼用,就,就是比別人不容易受傷…”
烈淵對他露出鄙夷的神情。
“我懂了!公子的異能就是有金鍾罩鐵布衫那樣的體格!”阿卓太過於興奮還咳出點血來,在三人擔憂下還是堅強的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望向了一言不發的烈淵。
“那公子你呢?”
“厄運成真。”烈淵與他對視的那一刻,風忽的將他鬥篷吹下,隻是那一刻,阿卓竟然發現這個人竟然是白發白眸,眉毛與睫羽都白的像片片雪花,偏偏他又美的驚人,有一種將死之人的淒絕。
一時之間,阿卓眼中彌漫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以他之眸來看,這個人此生命運多舛,身世淒慘,注定英年早逝。
趕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了。隻是抱著將阿謝就要往廟內去,卻好像想起什麼似的。
他的異能是極其難見的直視之眸,是隻要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一生命運如何,知曉未來了解過去。但是由於自己天生身體極其不好,這種異能又隻要一對視就會發動,所以導致被反噬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