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畜之力的加持下,同境的佛修根本不可能戰勝六道神教信徒,若不是杜常剛才惑心那一下,泥人早敗了。
所以當靳司晨重回六畜之力狀態,再次折殺回來的時候,在其暴雨般的攻勢下,泥人連中幾招,被靳司晨狠狠的轟了出去。
空中鬥法的法相也被黑金雞首啄開了天靈,轟然潰散。
泥人倒飛出去,同樣撞在一棵樹上,癱軟落下,胸前血肉綻開,金色的血液成股流下,眼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我靠,輸了?這也能輸?如來還能讓雞殺了?”
“小拐管事,起來幹他啊!不能給老拐管事丟臉啊!”
“用月蛇囚獄啊,放蛇,鎖他喉!”
“那張符已經用過了,再來個新鮮的。”
“宗主大人,這啥情況啊?!還沒看過癮呢。”
杜常聽著玩家們亂七八糟的話一臉黑線,他輕咳一聲打斷了眾人的聲討,然後不急不慢的說道:
“佛道言盡,接下來便是最後一道,魔。”
遠處的靳司晨因為找不到對手正在發狂,而杜常這邊話音剛落,遠處地麵上躺著的泥人卻再次站了起來。
這次,他周身半點佛光也無,隻有無數鮮血從它的胸腔內湧出又吸回,像水鋸一般不斷拉扯著泥人的傷口,不消片刻,那原本恐怖的拳洞便痊愈如初。
“臥槽,起來了!自己給自己奶活了!”
“這就是魔修?玩血的?”
弟子們的驚呼還未結束,泥人便雙目赤紅的浮到了空中,最後湧出的鮮血也並未收回體內,而是化作一顆顆眼睛大的血珠,縈繞在泥人周邊,如雨傍身。
“魔種!”
哪怕是意識混亂的靳司晨,看著這一切都被震得神智一清。
他此刻都不想知道為什麼對麵魂傀能夠三道全修了,他隻想問問,一個魂傀如何能夠從“魔典”中請下一顆魔種!
魔典不是隻有活人才能溝通嗎?
杜常看著靳司晨憤怒加身瞳孔劇縮的樣子笑了笑,朝著弟子們解釋道:
“魔道,單修血,隻要精血未幹,哪怕頭斷心剖也能恢複如初。”
“並且宗門古籍中有言,如若魔修能得魔典認可,從中請下一顆魔種,則即使身死,也能通過魔種,再生為人,一身修為分毫不損。”
“當然,今天演示的隻是複活之景象,無主的魂傀並不能請下魔種。”
“臥槽!那魔修不是都能複活?”西門大叫一聲,十分懵逼道,“那我們的藕身對敵時就沒優勢了啊。”
杜常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死而複生一途,並非魂宗密術,魔典生息之法更加詭譎,魂宗隻是活魂,而魔種,身魂皆複,玄奇無比。”
“所以在外碰到魔修,如若不知其人是否身懷魔種,不要輕易招惹,否則,你以為他死了,他卻能生於別處,再來尋仇。”
“而且魔種不止能請一顆,爾等,動手之前,多做思量。”
“額,”東方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道,“宗主大人,複活應該有代價的吧,不然魔修不是統一天下了?”
“自然,至於什麼代價,就看魔修是如何跟魔典做交易的了。”
“宗主大人,魔典又是什麼?”
看著眾弟子好奇的目光,杜常此時卻搖了搖頭道,“貪多嚼不爛,爾等現在連一境都沒入門,知道太多平白影響道心,還是腳踏實地,先入門再說吧。”
東方若有所思,回頭朝著一旁的西門說道:“那我們修魔,似乎有些浪費,畢竟我們也可以複活?”
西門皺了皺眉頭,思考了片刻,搖頭道:“你想錯了東方,我們死後隻能複活在魂池裏,但這魔種,似乎不需要回宗?”
他說完,張著一雙尋求肯定的眼睛,看向了宗主大人。
杜常又是點點頭:“不錯,正是如此,當然,魔道也不止如此。”
這邊說完,那邊泥人又動了。
隻見他在半空之中突然以手為刀,徑直插入了自己的胸腔裏,然後又從剛剛複原的胸中,扯出了一條鮮血淋漓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