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難敵四手,尤其是有人真的有四隻手。
當火光將半個洞天都照亮的時候,八臂宗的兩位四手魔修便朝著近在咫尺的白小錢和西門撲了過來,他們每人身生四臂,四手著地之下,奔跑的速度飛快。
八臂宗是龍尾洲內一個小到離譜的魔修宗門,總共都沒有幾個弟子,走的是血祭煉體的路子,簡單點說就是把合適的他人手臂移植到自己身上,輔以功法膨脹肌肉,達到四手壓製雙拳的目的。
但這門功法早在幾百年前就失傳了後半部,以至於現在的門人隻能修到四臂同存,在晉升無望的絕望感包圍下,如今的八臂宗弟子開始尋找新的出路。
正如西門身後狂追不舍的這兩位,在溶洞被照亮時,兩人正準備以煉手的方法,將身邊死人的腿移植在自己的小腹上,企圖達到四手四腿偽八臂的效果。
但顯然,他們身下的普通人肢體遠沒有麵前這位女修的肢體有吸引力。
最重要的是,他們能感受到,這位女修境界跟他們一樣隻是三境。
至於旁邊這個殘疾男人,嗬,戰鬥力甚至不如一隻野豬,不算也罷。
雙拳尚且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有八隻手。
於是一場追逐大戲,正式開幕。
西門也是第一次在實戰中見識到體修的恐怖。
隻見身後左邊那位用四手狂奔的紅發男子猛地發力躍起,如流星下墜般錘落,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而右邊那位光頭則是直接一對手腳著地奔跑,高舉著另一雙巨臂,朝著兩人的後背砸來。
修士間的過招往往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西門剛剛看到前進的路上堵了個人,白小錢在他的旁邊已經跟對麵交上手了。
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三枚銅錢,兩枚甩向後方,一枚彈向身前,身後的巨拳眼看就要砸到白小錢的頭頂,卻在空中被兩枚指甲大小的銅錢硬扛了下來。
身前那枚更是以極快的速度洞穿了紅發男子的掌心,打在了他的肩頭。
然而這穿透性的傷勢在一個呼吸間就恢複如初,西門隻不過眨了個眼,就看見紅發男子手上的傷口消失了。
“臥槽,我眼花了?”
紅發男子被銅錢打的一滯,失了先機,倒是讓白小錢抓住了機會。
她一個錯身,繞到了紅發男子的側麵,出人意料的從披散的頭發裏取出了一枚銅錢,夾在指尖,在兩人錯身而過的一瞬間,狠狠的印在了紅發男子的肋下。
接著,西門便聽到了如同剛剛信號炸開時的爆炸聲響,“轟”的一聲,火花四濺,將紅發男子硬生生炸了出去。
看到這的時候西門其實已經停下來了,此時的他正扶著膝蓋喘著粗氣,饒有興趣的觀戰中。
以他的腳力早就落在了白小錢和兩個魔修的後麵,但有意思的是兩個魔修衝過來的時候視他於無物,直接朝著白小錢去了。
怎麼說呢,就挺驚喜的。
就好像犯罪潛逃了好幾年,突然碰到全國大赦了一樣,誒,我不用跑了!
紅發男子被炸飛之後,禿頭魔修不僅沒急,反而大笑起來:“此人歸我了!”
他的第二雙手臂長在背脊之上,雖然看著別扭,但掄起來靈活至極,四隻巨手接連出拳,交疊攻擊之下揮出了一張密不透風的拳網,白小錢左右突破不得,隻能以銅錢為盾被動防禦,可還是被打的不斷後退。
此時紅發男子也渾身破爛的衝了回來,他的上衣被炸的隻剩幾塊破布,但身體之上,卻是一點傷口也無。
顯然又恢複好了。
“艸,這尼瑪魔修鎖血,怎麼打啊!?”
西門眼看著白小錢就要被逼入絕境,心急如焚。
打一個尚且如此費力,要是正麵對上兩個,豈不是被捶成包子餡兒了?
不行,得想辦法。
西門趕忙低頭環視,火急火燎的在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使出吃奶的力氣朝著紅發男子扔去,並嘶聲大喊道:
“爺爺在此,你過來啊!”
這一喊,紅發男子尚且沒有動作,把白小錢喊急了。
“你瘋啦!”
看著給自己吸引火力的西門,白小錢更是心憂。
三境的自己尚且束手無策,一個凡人,還是一個被魔教邪修煉殘廢了的凡人,怎麼扛得住這四手體修的一擊?
要想辦法!
白小錢緊皺眉頭,一枚銅錢猛地點在禿頭魔修砸來的拳頭上,隨後整個人騰空而起,以指尖銅錢為著力點,以尋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身體直直的擺動過180度,倒立在了魔修的拳上。
再然後她雙腳虛空一蹬,指尖突生金光,那枚銅錢猛地變大變沉,以泰山壓頂之勢,將禿頭魔修的一雙拳頭帶住,狠狠的砸向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