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了,朔風也從洞穴中再次出來看著洞口前麵的水麵,靜靜等待著安撫處理好了騷動中的新加入的種族後過來和自己解釋的馬薩他們派來的代表。
朔風對於自己有些鄙視,明明十分討厭勾心鬥角,陰謀詭計這類事情。但他看到族裏發生地這些事情,思維卻不由自主地往那些令人費神的事情上思考和猜測。
朔風發現自己又一次開始無法輕易相信別人了。利益和情感,底線和堅持……朔風發現自己許多東西都在變得界限不明,模糊不清。朔風知道自己有了迷茫。
“你愁眉苦臉的可是會讓部族裏的許多人擔心。更何況你現在的身體已經長大到可以為自己生存努力的時候了。在部族裏普通族人將會更加關注你的一舉一動,你可是給予他們多次希望的人。對於剛才的那些事情,你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嗎?我們可是不光為了處理新出現的種族內部的交流問題,也是特意為你今後安排這一場戲,給你增加經驗。”
作為這個世界朔風的姐姐之一的歐麗慢慢地出現在朔風身後,在她清楚了朔風眉角出現的一絲疲倦,臉上露出擔憂得神情。
“又想到了什麼困難的事情?難道是我們給你的這些暗中安排讓你很困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要去想它。這些繁瑣的事情由我們去解決吧。你就開開心心地去尋找自己的生活吧。”
歐麗心中一陣擔心,如果自己的這個弟弟陷入了無法掙脫出來的負麵情緒中,黑暗的力量很容易就可以控製他。那時候,朔風也就成為了狂熱於嗜殺毀滅,等同於燃燒軍團的惡魔了。心中的這個擔憂讓她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句沒有兩人都清楚的沒有任何安慰效果的話。
“姐姐,你明明在三個姐姐中是最會揣摩人心理的。沒想到你也會有失誤的時候。放心吧,我還沒有到需要墮落的地步。我隻是在想我們是不是還是太弱了。如果有足夠的能力的話,我們完全不必需要仔細斟酌思考如何安撫剛從滅世的災難中逃生的那些種族的人。”
朔風直接沒有在意地麵是否幹淨,直接蹲坐在了地上,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扔向水中。
歐麗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她明白自己的這個弟弟心中還是裝滿了複雜的心思。她聽過馬薩對於朔風的評價,他是一個將所有人的喜怒哀樂都裝入自己內心的古怪家夥。他的心胸可以擁入世界,但也可以狹窄到無法塞入淒涼之地上箭豬身上的那一個個細小倒鉤硬毛。
沉默的氣氛中不知不覺中醞釀著某些陰影的味道……
“啪。”一聲響亮地聲音回蕩在山洞之中。
“好痛!!姐姐你幹什麼要打我?”朔風捂著腦袋有些不解地抬頭看著自家這個突然發神經的姐姐。
“好了,你不用想太多了。這件事情就先交給馬薩他們處理吧。等你什麼時候心情好轉了再接觸這種事情吧。”歐麗兩手叉腰彪悍地對著朔風說到,飄飛地直發讓此時的她更加顯得英氣勃勃。
“那怎麼可能呢?進入我心裏的事情是不可能輕易的從腦海裏刪除就可以不用去想它的。一天,一月,一年,一輩子……我都會記住它的。況且即使你們用充足的糧食這個理由暫時解決了他們現在地擔憂,但是以後,四萬多的幸存者和我們這邊百萬左右的人口中的壯年在這段時間裏積累的精力又如何發泄?”
朔風了解馬薩他們的處理事情方法,雖然知道他們的行事作風比較柔和,可以快速地讓四萬多新加入的人口迅速融入部族中。
但是文明還停留在石器時代的牛頭人以及翼人,還有根本就不和生命短暫的種族生活作息相同的龍族,他們沒有可以足夠的時間讓他們的文明發現自己的各種環境下的心理活動的能力。
敵人往往來自於自己。雖然可以說是所有人都從大水中幸運地逃離,換種說法又何嚐不是所有種族都被困在活動範圍有限的莫高雷山峰峰頂。嶙峋崎嶇的山巔可不是平坦的康莊大道,進化出了適應在大地上的雙足卻不可能一定適應山峰峰頂的行走。
據說世界上最痛苦的監獄就是畫地為牢。隻是在地上畫上個圈子,沒有被套上任何鎖鏈和鐐銬的犯人就這麼坐在圈子裏。雖然可以得到充足的飯食和飲水,即使在雨天的時候都有遮擋的東西。這個監獄隻是囚禁了人類最寶貴的東西。
痛苦,渴望,哀嚎……所有的感情從那個可以看到外麵自由世界的牢籠中洶湧澎湃,最終結果隻會摧毀它們的宿主。
在這種環境中醞釀出來的負麵情緒,朔風猜惡魔們一定十分喜歡和感到美味。它就如同一壇古法釀造的黃酒,經過埋藏多年桂樹下,濃厚香醇是它的代表。
但是朔風知道到時候自己一定會恐懼那種氣息的蔓延。馬薩和雙角帶領的牛頭人一族生活廣袤的淒涼之地,在被宿敵半人馬圍困時候都還能夠找到周旋的道路,自由和榮耀從來沒有從他們的那雙充滿忠實淳樸的雙眼中消失。
自己的母親塞雅托麗帶領的原先的鷹身女妖,生長的雙翼就可以讓她們獲得比在陸地行走更加廣闊的視角,遇到任何無法抵抗的困難和敵人。她們可以拍拍翅膀飛往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