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登也暗自著急,路上遇到阻擋他路線的藤條樹枝,也是揮刀就砍,二人隻祈求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趙初初身上那青色的薄裙已經被樹枝藤條刮的一綹一綹的,早上梳好的頭發,也被樹枝扯亂。趙初初沒想到一日之間,頭發亂了兩回,隻是一回是喜,一回是怕。
趙初初的臉上手上更是被刮出幾道血印子,她卻像不知道一般,任由血液流淌。
山路逐漸消失,前麵荊棘叢生,可趙初初卻不管不顧的就朝前走去,她知道前麵就是老人們常說的深山了,裏麵有豺狼虎豹,有勇猛的熊瞎子,可她絲毫不怕,她隻想著要快一點,再快一點,追回那個整日笑眯眯的孩子。
被枯藤絆倒,爬起來再走,鞋子掉了,赤腳向前,她害怕,害怕穿鞋的這會兒功夫,就再也追不回小弟。
所以她不管,她任由石子沙礫,枯枝敗葉擊打著她的腳底。雖有襪子還在,可腳底也逐漸變的殷紅一片。
趙天登見此,也隻能默默的將她的鞋撿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越來越暗,林子周邊不時傳來鳥獸的鳴叫嘶吼聲。趙初初終於翻過了山頭,趕到了大路上。
趙初初不確定張氏他們經過了沒有,一顆心像是要逃出嗓子眼一般的狂跳,趙天登見此仔細的查看了一下路麵,發現沒有新的痕跡,放下心來,看來是趕在了他們前頭。
“阿初,你放心,他們還沒來。”
聽聞此言,趙初初稍稍安了下心,隨即,拿出帶的弓箭,每支箭上都塗上了麻沸散,坐在路邊,等著張氏他們。
這邊,趙家老宅裏,趙村長和趙家的各位族老都來了。趙有柱在屋子裏看著趙有樹,就怕他趁人不注意,拖著病腿出去找人,到時候人沒找到,他自己又不見了。
“趙老哥,別急,初初那丫頭不是和天登一起去追了嗎?肯定能追回來的。”
“是啊,是啊,這丫頭我們看著長大,雖說這兩年是有些不清醒,可前幾年這丫頭可是厲害著呢,你家老大媳婦不也是那丫頭找了藥回來治好的嗎。”一個族老附和道。
“隻是這次,再也不能輕易放過張氏了,你們心善,以前總是高高拿起低低放下,如今,可不能再這樣了。”族裏年紀最大的趙太爺歎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沒多一會兒,一陣馬蹄的“噠噠”聲傳來。
趙天登搬了些石頭擺在路中央,和趙初初一起,伸手攔著。
“籲~找死啊,”坐在馬車前麵趕路的男人對著趙初初二人吼道。眼看天都快要黑了,再不趕回去,難不成要他在這荒山野嶺中過夜?想想都滲的慌。
趙初初將箭矢打在弓箭上對準那男人的胸口問道:“裏麵坐的可是張氏?”
那男人氣笑了,這女孩兒年紀不大,膽子倒是挺大,還敢拿箭對著他,正打算下車教訓她一頓,馬車的車門被打開了:“你怎麼來了?”
“天科呢?把天科交出來。”趙初初依舊把持著那副姿勢,對著張氏說道。
“天科跟著我是去吃香喝辣,怎麼你們也想跟我一起去?”張氏笑道。
“把我弟弟交出來,否則今日你們走不了。”
這時馬車裏的趙天科聽見自己姐姐的聲音,嗚嗚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