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初來到柴房,張氏和那男人已經醒來,見趙初初進來,張氏破口大罵道:“死丫頭,快給老娘把繩子解開。”
“你個遭天譴的玩意兒,我是你娘,你敢將我這樣綁起來,你不得好死。”趙初初沒理會她們,隻是定定的看著張氏,張氏見趙初初不搭理自己,罵得越來越難聽。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小崽子發了高熱,一看就是短命的,哈哈哈哈。”
“你不知道吧?那小崽子暗地裏問過我好幾次,為啥不疼他,不愛他。就在前幾日,他還跪在地上求我。哈哈哈哈哈,今天早上你以為為什麼他會跟我走?因為我說隻要他跟我去縣城,以後我就對他好。”
趙初初聽著張氏話,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天靈蓋,原來張氏不是不知道,她都知道,她知道小弟的奢求,知道小弟有多渴望得到她的母愛,可她卻毫不在乎,甚至以此為笑話。
趙初初不明白,為什麼世上會有這樣的娘,這種人真的配當娘嗎?
自己雖然也沒有感受過母愛,是因為母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但是家裏的爺爺奶奶爸爸會一遍一遍的給她講,母親有多愛自己。
趙初初不明白,趙初初想不通,趙初初心疼那個小小的人兒和那已經死掉的趙初初。
“爹說了,要休了你。”趙初初盯著張氏的眼睛說道。
“呸,休了我?你們休想!我不同意,除非你放了我,給我一百兩銀子,我不用你們休,我自己走。”張氏朝趙初初吐了口口水,不以為意的說道。
趙初初沒再理會張氏,用破布將二人的嘴堵上,再將林大夫給她藥,撒在了張氏和那男人的身上,關上門出了柴房,直到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後,才轉身離開。
………………
“大伯娘,小弟的藥喝了嗎?”趙初初掀開門簾,走到屋子裏用手摸了摸趙天科的額頭問道。
李氏掖了掖趙天科的被子:“喝過了,剛剛醒過一次,睜著眼睛看了看,又睡了過去,我估計是看到在自己屋子裏,才安心。”
見小弟難受的皺著眉頭,趙初初悄悄的接了半杯靈泉水和著燒開的水給趙天科喂了下去。
沒多一會兒,趙天科就舒展了眉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伯娘,你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守著小弟。”
“你去休息吧,今兒跑了一天,明早科小子醒了,估計會纏著你嘞。”李氏勸說道。
趙初初聞言也不推辭,回了房間,她得想想明日要是趙天科問起張氏,自己該怎麼說。
等趙初初回了房間後,屋子裏出來一個人進了趙有柱的房間。
趙有樹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進了趙有柱的屋子。
“老二,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趙有柱見趙有樹過來找自己,還以為是家裏又有了什麼事。
“大哥,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之前初初被她打破了腦袋,現在天科又差點被她賣了。”趙有樹低頭苦笑一聲說道。
“老二,你有用,真的。”趙有柱聽趙有樹這麼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囁嚅了半天說了這麼一句後,起身將趙有樹扶到了床邊坐下。
“大哥,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的,我現在腿瘸了是家裏的拖累,娘那麼大歲數了,還要照顧我,我真是不孝,我對不起爹娘,對不起兩個孩子,對不起這一大家子。”說著說著,趙有樹就悲痛的哭了起來,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