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顯靈了!河伯顯靈了!”巫祝驚喜萬分,高聲呼喊道。
在場眾人皆是驚愕不已。
眼見河水翻騰,那載著莞兒的竹筏被洶湧的水流瞬間衝走。
莞兒趴在竹筏上,略顯驚慌,下意識地捂住胸口那塊仙玉,感受到其散發出的溫暖,這才稍微勇敢了一些。
與此同時,沈幻靜坐雲端,洞察萬般。
方才妖氣彌漫,顯然是妖怪即將出現的征兆。
他並未心急,靜待河妖真正現身。
當眾人驚詫於河伯顯靈之時,但見塵土飛揚,鄴城縣令西門豹神態莊重,領著一隊衙役騎馬趕來。
一直混在人群中監視的差役見狀,立刻上前稟報,將巫祝、三老、柴員外、黃鄉紳等人如何祭祀、如何將莞兒放在竹筏上推向河中等等情況,一一向西門豹述說。
西門豹聽後,臉色鐵青,驅馬走到巫祝麵前,沉聲問道:“你就是巫祝?”
巫祝答道:“正是老身,敢問大人有何指教?”
西門豹冷冷一笑,道:“你既然已經把女子當做貢品送給河伯,為何仍然沒有降雨?”
巫祝幹笑了幾聲:“大人,此事急不來,再等等雨就會降下來的。”
西門豹不耐煩地打斷她:“不行,我等不了那麼久,麻煩巫祝前去告訴河伯一聲。”
巫祝頓時驚慌道:“大人!老身不合適!我並非童女,河伯不肯相見的!”
西門豹不理她,對衙役們吩咐道:“來人,送巫祝去見河伯!”
“是!大人。”
衙役們應聲而上,將巫祝強行抓住,緊接著毫不留情地將其投入河中。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撲通一聲,巫祝驚恐的尖叫聲隨著波濤消失無蹤。
三老等人看得膽戰心驚,背上不禁冒出一陣冷汗。
他們恭敬地向西門豹行禮道:“大人英明,遣巫祝前去與河伯催促,想必河伯定會早早降雨,救我鄴城莊稼。”
西門豹不作理會,嘴角詭異一笑。
過了片刻,他抬頭望向天際,隻見天色陰暗,卻仍未有降雨的跡象:“怎麼還不下雨?來人!再請三老去催催河伯!”
三老聽聞此言,嚇得驚慌失措:“大人不可!大人萬萬不可!此事全是巫祝所為,老朽隻是捐了一匹絲綢啊!”
西門豹搖了搖頭:“你就為鄴城百姓做點貢獻吧,快去請河伯降雨!”
衙役們領命上前,將三老抬起,毫不猶豫地扔進漳河中。
隨著撲通聲響,三老瞬間消失在黑暗的河水中。
場上一片靜謐。
圍觀百姓全都不敢出聲。
片刻後,西門豹瞥了一眼越來越暗的天色,轉身對柴員外道:“柴員外,看來巫祝和三老都沒能請動河伯。你要不要去催一催?”
柴員外嚇得一個哆嗦,趕忙跪地道:“西門大人!我隻是聽三老攛掇才來的,那小女娃與我無關,還望大人開恩,我願將一半家產送給大人!”
西門豹歎了口氣,搖頭道:“我並不想要你的家產,我隻是讓你去催催河伯降雨。”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柴員外連聲求饒。
“來人,送柴員外去見河伯!”
西門豹一揮手,向衙役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