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是幹什麼呀,看我老婆子年紀大了,礙人眼了,想把我嚇死一了百了是不是?”

玄熒和幸葉一左一右扶著老夫人走進茶室,明明蘇暖距離門口還有三米多遠,老太太就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還原地跳了一小下,陰陽怪氣起來。

玄熒頓時對這個剛見麵的奶奶產生了幾分好感,她讓她想到了三長老,那個致力於平等地創死每一個宗門弟子的老頑童。

蘇暖剛從被打的痛苦中緩過勁兒來就被嘲諷了一臉,羞窘之下臉頰更加疼痛,撐著地麵的手握緊,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

她低著頭,餘光盯著宣盈的腳,咬牙在心中發誓,她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總有一天她會站到宣盈麵前,讓她跪在自己麵前,懺悔她的狂妄!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所以她並沒有意識到她臉上所有的憤恨都被玄熒三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本覺她可憐的老夫人見狀心道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下撇撇嘴,推開迎上前來扶她的老爺子,“去去去,竟給我往家裏招這些不著四六的玩意兒。”

蘇承嗣像是沒聽到一般陪著笑站在一旁,等老夫人坐下,這才開口,“蘇伯母,我這次是特意來道歉的。”

老夫人假假的疑惑問道:“道歉,道什麼歉?”

“之前蘇暖這個小畜生慫恿晨晨解除了和盈盈的婚約……”

“婚約?”老夫人打斷他,似笑非笑,“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什麼時候和你家有婚約。有婚書還是有信物,什麼時候倆家坐在一起商量確定的這件事,合著全都瞞著我老婆子呢。”

說著,老夫人遷怒地狠狠擰了宣老爺子胳膊肉一把,疼得老爺子齜牙咧嘴,還要顧及形象強忍著。

蘇承嗣笑容僵了一下,趕緊道:“伯母,我知道您生氣,實在是蘇晨和蘇暖做的不對,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老夫人冷下臉,“他倆確實是該打,這沒影兒的事情叫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宣家不要臉的上趕著你們蘇家呢。”

蘇承嗣訥訥不敢言,曾玉音心疼兒子,起身上前道:“老夫人,當初隻是口頭約定,但這些年我也真心把盈盈當兒媳婦疼愛。晨晨年輕氣盛,聽了別人的讒言,誤會盈盈……”

“誤會什麼?”老夫人打斷曾玉音的話,笑眯眯道,“我家盈盈正值青春年華,找個漂亮男孩子談談戀愛再正常不過。你也說了隻是隨口戲言,誰都沒當回事,倒是你家大張旗鼓的發個解除婚約聲明,想幹什麼,怕我們宣家賴上你家?那你放心好了,天底下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可不少。”

玄熒先是疑惑,哪來的三條腿的男人?

餘光瞥見自家老媽抿唇憋笑,再看蘇家人各個臉色漲紅,反應過來。

哦,老夫人在開車。

她雖然天天泡在網上,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汲取知識,對現代用語不太熟悉,像這種意有所指的話反應總是慢半拍。

曾玉音咬緊牙關,這個老不死的老賊婆,竟然拿她寶貝兒子調笑。

蘇晨更是氣得臉色漲紅,雙拳緊握,發誓等娶了宣盈,得到宣家的家產,一定讓宣家人好看。

倒是蘇瑤看的清楚,知道她爸媽想重新恢複和宣盈的婚約怕是不可能了。

當下悄悄給父親使眼色,別忘了他們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就算婚約告吹,隻要他們家有一個能覺醒靈根,以後還用顧忌一個小小的宣家。

蘇承嗣不甘心就這麼放棄,當初他會同意取消婚約是聽說宣盈死了,不想帶累自家兒子的名聲,可宣盈活著,宣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名聲和整個宣家偌大資產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可不甘心也不行,宣老夫人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現在就祈禱蘇晨能覺醒靈根,到時候宣家就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