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高中地獄熬三年,大學紙醉金迷混畢業。
程雨晞深有體會,在宿舍天天隻想躺平,眼看宋禾像蜂鳥一樣,不是在亂飛就是亂飛的路上。
宋禾她早上醒來要看書醒困,還不看電子書,說手機看的眼睛疼。
一開始程雨晞還是熱情的推薦她玩各種遊戲,要操作的太累了,那玩放置類的吧,聯機的不行,單人的?
直到帶宋禾打了幾把王者農藥,打完程雨晞就把王者農藥卸載了,並且親手把她手機裏的也卸載了。
她打遊戲其他也是,沒一會兒就嫌累了,那個打遊戲的技術呦,說的好聽一點,放條狗在那邊舔,撒把米讓雞啄,都比她打的好。
直到程雨晞讓宋禾在自己的手機上玩跑酷遊戲,想著自己一個滿級的號在新手關怎麼也能過,然後宋禾就給玩死了,還抱怨遊戲太難。
從此之後,程雨晞就放棄了喊宋禾陪自己玩遊戲的念頭,喊她一起遲早把自己氣死。
宋禾則是每天雷打不動的去七點鍾去吃早飯,上午課程結束,中午吃完飯,午休四十分鍾。
下午繼續上課結束直奔圖書館看書,晚飯後上操場溜達幾圈消食,然後回去洗漱睡覺。
每天上課她是第一個到教室的,晚上是最後一個回宿舍,真正做到了早出晚歸。
她每天生活規律的和機器運行一樣,但仍然樂此不疲。
每天沒課的時候不是纏著程雨晞,就是蹲在圖書館裏泡著,每次都是圖書管理員過來攆她,她才知道離開。
時間一長,和圖書管理員也混熟了,圖書管理員張波平是個退休老教授,人老心不老,70多歲仍然風流瀟灑,喜歡和學生們一起打籃球。平時沒事就在圖書館俗稱幫忙,其實是偷閑。
張老教授平時看宋禾基本上天天都來圖書館,不去自習室,隻來書庫裏看書。
每次都是自己晚上要關門了,她才離開,每次借的書類型還都不一樣,上到天文地理心理學,下到花草栽培,小說漫畫,甚至風水,政治,哲學這些沒幾個年輕人喜歡看的冷門書類。她也照看不誤,而且看的津津有味,可以用廢寢忘食來形容。
縱使張老教授教書育人幾十年,也沒見過這種愛書成癮的學生,心底稍微對宋禾另眼相看了。
張老教授周六在家沒事幹,見一大清早就來學校圖書館打發時間。
有些小孩就是不把書放到原來的位置上,自己想找前兩天看了一半的書繼續看,找半天都找不到。
氣的在櫃台裏到處找紙張,手寫閱讀完後把書放回原處警示牌牌子。
“張教授,早上好呀!”
宋禾清脆的聲音從書庫門口傳來,張老教授聽聲音就知道是天天賴在圖書館不肯走的宋禾又來了。
他瞥了宋禾一眼,好聲沒好氣的回道:“好什麼好,大清早就被你們這群小兔崽子氣到了!”
宋禾也不惱,笑嘻嘻的問:
“誒呀,這是誰大清早的就惹您生氣了。”
“我放現代小說區的《死了》,也不知道被這群小崽子放哪去了。”
張老教授氣得吹鼻子瞪眼,他前天才看一半,昨天有事沒來得及看,正準備今天繼續看呢,結果書沒了,也沒有外借記錄。書看一半不能看後續有多難受你們知道嗎?啊?!
“這樣啊……”
宋禾理解張老教授的抓狂,也是自己看了一半的書找不到了,會比他更想罵娘,要是知道誰動了自己的書,非要罵的他知道什麼是活著……
“誒,《死了》?”
宋禾記得昨天來書庫好像看見過,在哪來著……她順著昨天的記憶來到曆史區,從裏麵的書架上抽出與旁邊陳舊的曆史資料格格不入的小說書,那不正是張老教授在找的《死了》。
“張教授,你看看是這本嗎?”宋禾把書拿給在奮筆疾書寫警示牌的張老教授。
張老教授聞聲放下毛筆,抬起頭,看見宋禾手裏的書,就像看見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樣歡喜激動:“誒呦,是的是的。”
他雙手接過書,翻開一看,自己夾在裏麵的葉脈書簽也在,就是前天看的那本,把書捧手上端詳半天,才想起來宋禾,這孩子真不錯,問道:
“你在哪找到的?”
“我昨天還書的時候,正好從曆史區旁邊路過,所以記得了。”宋禾實話實說。
“你這記性真不錯…”
張老教授滿意的點點頭,其他同學還書都是直接把書還在服務台的,宋禾每次都是自己把借書還在原本的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