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玄離開之後的第三天。
時間好像一下子變得平淡了下來,上課,打坐,修行……
或許是因為少了某個喜歡嘩眾取寵的餘家少爺,一切如行雲流水般順遂。
許久沒有露過麵的主座教習白長深也回到教室給眾人上課,但整個人卻是一副瘦脫了相的模樣。
大比之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白長深的傳言,據說他在跟劉教習的一次切磋中技不如人,受了重傷,養了近十日。
還有傳言說白長深私下裏極為好賭,欠了一屁股債,好多熟悉的教習都被他借過錢財。
如今,他整個人像是一朵蔫了的花,罵起人都是一副中氣不足的模樣。
大家都以為是他先前受的傷還沒好,但林墨明白,白長深還在受夢魘的折磨!
這一天,林墨收到一個包裹,指名是寄給他的。
林墨打開,裏麵浮現出一層金燦燦的光!
“黃金?顧曉夜?”
林墨都快忘了那個晚上襲擊自己的倒黴孩子了,至於餘津跟林墨打賭欠下的五百兩黃金,林墨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當時,林墨不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把顧曉夜打發走,不成想,那傻小子居然真的把錢要回來了!
林墨掂了掂重量,足足少了二百兩!
“那小子,是真缺錢啊!也不知道這二百兩黃金他能留多久?”
包裹裏還附上了一封信,是寫給林墨的,裏麵的字跟雞扒一樣難看!
“林哥!最近好嗎?錢我幫你要回來了!怎麼樣?我厲害吧!”
隔著信,林墨都能感覺到顧曉夜那眉飛色舞的模樣。
“本來說好隻拿一百五十兩的,多拿的那五十兩,算是我跟你借的,以後我連本帶利的還給你!到時候,我還你八十(劃掉)六十兩!放心我一定會還你的!”
這六十兩黃金,林墨估計是拿不到了,等顧曉夜還錢,怕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
林墨翻開到下一張紙。
“林哥,你肯定想不到,我是怎麼幫你把錢要回來的!我本來也接觸不到餘津,但我轉念一想,他哥哥餘(錯別字,劃掉)燕在內院啊!所以我就直接找了他哥哥,跟他說,你弟弟在外邊欠了錢不還!你淮備怎麼辦?他還問我怎麼回事,嘿!看他那副也想(錯別字)賬的樣子,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了他聽!然後他就折服在小爺我的(錯別字)名之下!很痛快的把錢拿了出來!”
林墨看到這裏,臉色一沉!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顧曉夜那個傻子手上!
餘燕!
所有來雲霄書院的覺靈者,都被內院直錄!餘燕也是其中之一!
林墨對於餘津這個哥哥知之甚少,隻是餘津經常跟旁人攀比時說,他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在內院!書院教習對於餘津的縱容,也有他這個天才哥哥的因素在裏麵!
事情麻煩了!
原本,這不過是林墨和餘津兩個人的矛盾,放在大人眼裏,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
就算林墨在擂台上把餘津傷得很重,那也是在書院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在大比中傷重的,又不止他餘津一人。
如果所有世家都為自家孩子在大比上受傷追究對手的責任,那大比也就沒有什麼辦下去的必要了。
但現在,五百兩黃金的賭債,牽扯到了餘燕!而林墨的名字,已經進入了餘燕的視野!接下來這一年裏,注定麻煩不斷!
“師兄不在,這一年,都要靠自己了!”
林墨一把火把信箋燒成灰燼,然後他將包裹整理好,退了回去!
“希望,能有用吧!”
……
雲霄峰下,雲霄城。
一間占地接近四十畝的大醫館中。
雕梁畫棟,鑲金飾玉,可謂金碧輝煌,桌案上,一爐檀香靜靜燃燒,雲飄霧渺。
餘津雙目無神的躺在床上。
原本金相玉質,囂張至極的世家公子,卻頹廢的看著窗外的景象。
距離大比結束,已經過了三天,在家族醫修的治療下,他身上的傷其實已經不影響行動了,但餘津就是不願意下床,不願意回到書院。
或者說,他隻是不願意接受那個淪為笑柄的自己。
“哥,該吃藥了。”
餘清一身紅衣,端著藥碗,來到餘津身邊。
餘津麵如死灰,指了指桌子。
“放那吧,我一會再吃。”
餘清惱怒道:
“你昨天晚上也是這麼說的,但桌上的藥你動都沒動!你不吃藥怎麼才能好起來?到時候怎麼去找那個林墨報仇?”
聽到林墨的名字,餘津的手一顫,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腦海裏盡是那個擂台上朝自己揮拳的身影,口中不停念叨的第幾次,第幾次!
餘津忍不住將自己蒙進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