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朗誦了他們綺麗的篇章;
海妖塞壬吟唱著她們用來迷惑水手的曼妙旋律;
耳邊是誰的聲音衝塞了我的整個意識,讓我無法思考?
在家人親戚的等候中出生;
在父母的懷抱中牙牙學語,蹣跚學步;
幼兒園是的年幼無知,天真可愛;
小學裏的稚嫩天真,以老師的話為行動準則的童言童語;
初中時硬裝出一副大人樣的傻傻可愛;
……
仿佛隻是一刹那,又仿佛經曆了整個世界的永恒。
所有的一切,從出生到死亡的所有,都在這瞬間,在我眼前回放。
就這樣死去了嗎?
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
若真要就這樣死掉,我又何必重新在這個身體裏蘇醒?
——每個人都要死,可我寧願在自己五十歲的一個下午,泡一杯奶茶,配著小西點,手裏拿著一本席慕容的詩集,躺在躺椅上;吞下小半瓶安眠藥,一邊讀著那詩詞,一邊在夏日溫暖的陽光中,永眠……
這才是我推薦的死亡方式。
而現在……
哪怕真要死,我也寧願是在找回魔力後,在天魔兩界十麵埋伏,十麵楚歌的戰場上,拖著敵人同歸於盡!
我不願死!
我不願死!
我不…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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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中的痛苦已經褪去,隻是殘留下的虛弱無力感,依然讓人無法動彈。
靜脈血管中有著微微涼意的力量湧動,脈脈其間,仿佛流水滋潤著破損的內部。
一切都已恢複平靜,甚至比原來更好。
那重新歸位的,屬於這個身體的魔力已經開始了自己治療體內,他們翻湧糾結造成的創傷。
惟有咽喉幹渴地仿佛在撒哈拉沙漠行走了一天一樣。
感受不到身邊那熟悉的氣息,我忍不住有些失落。
不知怎麼的,今天的被子感覺上比平時重了很多。
用手支撐著,我從床上坐起。
“殿下,您醒了?”女性特有的柔和聲線在耳邊響起。
“西爾維婭?”沙啞的聲音一如我意料,發自我的喉嚨。
盡管看不見,我還是下意識地眯起眼。
這就是魔力?
隨著她的出現,身體裏湧動的細小脈流,瞬間加快了流動的速度,然而隨著我因她突然出現的驚訝褪去,又恢複了原來的速度。
“殿下?”
“給我杯水。”
魔力回來了就好,不用急在一時。
她“刷”地消失,又在瞬間捧著水杯端到我嘴邊。
很奇怪的感覺!
雖然依舊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但卻隱隱有了種感覺。
好似全身的毛孔都和空氣聯係在了一起,身體的外部布滿了細細的絲弦,就好似有超聲波的蝙蝠;可以通過反射感受到外界。
就著嘴邊喝下整整一杯水,我才衝她伸出手。
奇怪~她真的是墮落天使,而不是巨人族嗎?怎麼手那麼大?
西爾維婭修長的手抱起我,從床上把我抱下來。
嗚——身體也是!
趁著她幫我梳洗那頭長發,我閉上眼,一邊嚐試著感受身體裏的魔力,一邊問道。
“現在什麼時候了?”
“已經是晚上了,殿下。”
“晚上?”我驚訝地張大嘴。
“我睡了一天?”
之前看小說裏,主人公隨隨便便就昏迷個三五日的,我還不相信。
原來昏迷這麼容易啊!一睡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