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的生意不好擺在明麵,實際路子走的又野又廣,隻是對付一個華羽,用得著使用千般手段?
從棠衾疑惑的眼神看出這層意思,沈知禮輕笑解釋,“華羽工作室所屬的娛樂公司參與非法活動,有些證據需要左輕鴻出麵。”
言下之意華羽也沾染了灰色地帶。
棠衾想及進娛樂圈後遇到的好友,不得不感慨見識淺薄。
說圈內水深果真不是空穴來風。
沈知禮當著她的麵接通電話。
左輕鴻疲倦懶散的嗓音傳出,“不像你的風格。”
“這件事我得回去跟老頭子商量。”
短短幾年將華羽捧向神壇,且背景美化的幹幹淨淨,足以見得背後人的手眼通天。
猜測左輕鴻已經獲知對方的真實身份,沈知禮沒有急於一時,淡然道,“盡快。”
“老爺子明晚舉辦假麵舞會,感興趣的話可以親自來拜訪。”
他雖是家族器重的繼承者,虎視眈眈的下屬也不少,沈知禮提及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會動搖他的根基,既然決定幫忙,自然需要做足準備,留條後路。
沈知禮對左家老爺子的印象還停留在五年前。
彼時沈老爺子病重,左老爺子前來看望,一身氣勢恢宏的黑西裝,精神矍鑠,人老,眼睛卻不顯渾濁,折射出攝人的精明敏銳。
如今……
按左老爺子的年紀,不說坐輪椅,但也過了健步如飛的時段,怎麼還有精力搞假麵舞會?
似乎通過手機洞悉他的疑問,左輕鴻從容應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家老爺子信奉及時行樂,老了也絕不虧待自己。
沈知禮沉默一下,道,“時間?”
“請柬稍後寄給你,”左輕鴻回複的相當痛快,“另外,我已經派人過去,有異動及時聯係。”
沈知禮沒有疑議,簡單寒暄兩句後各自忙碌。
棠衾托著腮,目光盯著劇本,思緒卻完全放空。
“在想什麼?”沈知禮輕勾了下她的下巴,“下午茶?”
說著,他似乎沒準備等待棠衾的回複,兀自撥通樓下的座機,吩咐陳叔盡快準備茶點。
棠衾回神,有些好奇的問,“假麵舞會?”
“與平常的交際不大一樣,”沈知禮語調委婉,“他們的麵孔不適合登報。”
說白了,宴請賓客有三分之二都是法外狂徒,常年遊走於法律邊緣試探,仿佛走鋼絲,進一步萬劫不複,退一步鯨吞蠶食。
棠衾放棄深入探討,繼續研究手裏的劇本,絲毫未想起常伴身側的手機。
輿論發酵速度快,眼瞅沈知禮未正麵回應,某些無良媒體自以為實錘,開始瘋狂帶節奏,以前壓下的花邊新聞稿層出不窮。
轉眼間,沈知禮從潔身自好,眾多貴女心之所向的霸總,變為男女不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浪蕩子。
其中不乏沈家人的推動。
暗恨棠衾的戲耍,蘇嫻連日來黴運纏身,無奈之下在家中建了個小佛堂,日日誦經,還真有幾分虔誠的態度。
而沈宏出院後身體狀況急轉而下,冷風一吹,又纏綿病榻,白天黑夜的咳嗽聲不間斷。
母親神經質的吃齋念佛,父親脾氣陰晴不定,休學在家的沈嘉遠每日恨不能讓沈知禮死於非命。